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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滚滚长江(1 / 2)

尾随者使团向前又走了三十多里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李烈这么一搅和,使团又要时时防备有人偷袭,行程自然变慢,到底是没有感到城镇村庄,错过了宿投,扑散揆无奈,只得下令就地扎营休息。{d}{u}{0}{0}.{c}{c}

李烈爬上一座山头,观察对方动静,只见下面忙忙碌碌,支起营帐,四周竖起木桩,外围是宋军营帐,中间是金兵的帐篷,一切都井井有条,李烈暗暗点头,看来这扑散揆果然深谛兵法,将一个小小的临时营寨都扎得这样牢固,看来想要混进去是没有可能了。

李烈也不着急,翻过两道山梁,终于在一处半山腰发现一个山洞,站在洞外看了看地面,没有大的野兽足迹,又提着鼻子在洞口的角落了嗅了嗅,也没有什么异常的气味,这才放下心,从皮囊中找了一只蜡烛用火刀火石点燃,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拿着宝剑就进入洞里。

洞子不大,光秃秃的,四壁黑亮亮的反着光,那是一层烟熏痕迹,好像很久以前曾有人住过,看样子比较安全,李烈这才将马匹也拉了进来,自己找了一块平整的地面,放下东西,又到外面洞口用硫磺粉洒了一条防虫线,接着在通道上拉了两条拴着铜铃的细绳,这才回到里面躺下。

睡到后半夜,李烈睁开了眼睛,静静想了一会儿,这才翻身爬起,只拿了弓箭和宝剑走出洞外,身子一晃,直向使团驻地跑去。他慢慢接近营寨,借着黑暗的掩护很容易就到了营寨边上,里面不时有巡逻的宋兵小队走过,木栏上绑着的火把映得四围十几丈内都十分明亮,根本不能近人。李烈想了想,掏出一个小油瓶,又将白天那件换下的带血的衣衫用剑轻轻割碎,洒上油和硫磺,一一裹在箭身上,然后飞升向营寨纵去,来到木栏边,飞身一跃,已经将一支火把拔出,反手插在后衣领上,然后伸出箭杆将油布引燃,一箭向营内帐篷射去。李烈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当箭矢射出,仍是被巡逻的士卒发现,呼喝着跑了过来。李烈身子绝不停留,一面迅速围着营寨奔跑,一面飞快的将一支支火箭射了出去,营内士卒虽然发现李烈,然而措不及防下只能跟在李烈身后呼喝这追赶,李烈轻功迅捷,这些普通士卒哪里追赶得上,被李烈瞬息间射出两个箭壶的四十支火箭,终于将营内的几个帐篷引着,熊熊大火冲天而起。李烈则扔掉火把,转身引入黑暗之中。几支凌乱的箭射在李烈身旁,却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

李烈爬上小山头,看见下面乱成一片,到处有帐篷起火,无数人奋力扑救,却没人敢追出营外,不由咧嘴一笑,顺原路返回山洞,继续睡觉。

一连几天,整个使团成了惊弓之鸟,每天战战兢兢的赶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个灌木丛中射出一支夺命的利箭,让人防不胜防,晚上更是难有一个安稳觉,所有人都觉得时间如此难熬,护送使团的宋军刚开始还兢兢业业,之后见刺客针对的是金人,并不伤害宋军,便渐渐安下心来,不过却刻意和金人保持一定距离,以免殃及池鱼,只盼将他们送到长江岸边,好结束这难挨的护送之旅。

扑散揆紧皱眉头,负手看着漫漫原野,这会是谁呢?难道是李烈的人?他微微摇头,经过几天的经历,所有人都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人,却狡诈凶狠,计智百出,愣是啃掉了营中五十多名侍卫的性命,此人太厉害,偏偏行踪飘忽不定,根本没有碰面的机会,扑散揆几次设下圈套,人家愣是不上钩,真是徒呼奈何啊!“明天就到京口了,但愿今夜平安无事,一旦坐上船,看你还怎么跟踪我!”扑散揆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堂堂大金将军,几百号人竟被一个刺客逼得如此难受,真是丢人呐!”

……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浓云密布,一场风雨即将到来,李烈站在长江边,静静看着滚滚长江的波涛,耳畔仿佛想起那首苍凉雄壮的歌声: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当年金主完颜亮站在这里的心态应该没有李烈这样苍凉吧,这个靠政变夺权的皇帝在将前皇室赶尽杀绝之后终于开始向南宋动刀了,此时距北宋灭亡才三十多年。然而在势如破竹的来到这长江边的时候,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刘锜,因为同仇敌忾的南宋军民,也因为这浩浩荡荡的长江水。于是一场战斗扭转了历史,完颜亮内讧被杀,南宋得以继续偏安,继续苟延残喘。当年如果不是金人的内讧,一道长江,一个瓜洲大捷根本就无以阻止金人南侵的脚步,中国的历史也许更要早五百年改写于女真人的手中。然而南宋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世纪后,蒙古大军的铁骑还是从这里跨过了天堑长江。短短的一百年间,瓜洲看惯了异族大军的你来我往;看惯了金戈铁马,血流成河;伤残军人的号叫跟颠沛流民的哭泣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与梦魇中,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注视。对于她来说,完颜亮与成吉思汗的侵略,张崎和李庭芝的反抗转瞬之间都灰飞烟灭了,永恒的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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