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正想着时,忽听妇人对老者呼道:“老爷,这就是你昨天所说要来咱家的贵客吗?”老者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妇人的问话,却对狄风介绍道:“狄谋士,这是贱内!”之后才对妇人说道:“紫青,快过来见过狄谋士。”
妇人看上去可能三十岁多岁,老者却已显六十有余,年龄如此不般配,狄风不觉一愣,心想这老者可能也是花心一个,一有钱就找年轻漂亮女人!
妇人过来朝狄风深深一福:“狄先生一路辛苦,没想到狄先生如此年轻就这般有作为,统兵带将!”
狄风连忙还礼:“夫人好,在下不过为项公做事而已!”
妇人朝狄风又是一福,恭敬地说道:“先生不但一表人才,还如此谦虚了,难怪一公先生会来此夸你,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妇人此时又提起虞一公,狄风真想问问虞一公与这孙府是什么关系,但感觉要问的话,也太过唐突,因此说道:“妇人太过夸奖我了,狄风不过是平常之人罢了,只是职责所在前往广陵,这才有幸带兵路过此地。”
老者孙厚见妇人与狄风说起来没完,便轻咳一声对妇人说道:“夫人,不要让狄谋士在这站着了,你还不快去吩咐女婢们准备!”
妇人朝狄风微微一笑,露着歉意对狄风说道:“看我光顾说话了!”之后朝狄风又是一福,便带着跟在她身边的一位婢女离去了。
狄风和姚猛被让进一间厅堂,厅堂里已摆上丰盛酒宴,十几个年轻又漂亮的婢女分列两旁,见狄风席地坐在那里,便开始一个个用眼偷看。
身边有这么多双漂亮的眼睛在扫描自己,狄风感觉有些不自在起来。而姚猛坐在那里,却眼睛不够用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如同在替狄风选美一样。
“孙公,让婢女们下去吧,这样你我攀谈岂不清静!”狄风实在有些忍受这样的待遇了,开口朝老者说道。
老者孙厚挥了一下手,婢女们这才排着长队走了。
等厅堂内只剩下狄风、姚猛、老者三个人的时候,老者盛满了两觞温好的酒,分递给狄风和姚猛,然后自己又盛满了一觞酒,请让道:“二位大人今能光临寒舍,实乃我孙厚三生有幸,想必二位也是性情豪爽之人,畅饮便是。”
狄风知道此次所饮的酒跟原来一样,度数不会很高,因此也没有去看这酒的眼色,就举起觞来,模仿在后世影视剧中看见的那种饮酒方式,用衣袖将酒觞遮住,小咽了一口。果然度数不高,狄风这才放下心来。但一看酒的颜色,狄风吓了一跳。这哪是什么酒啊!要说是血还差不多。
狄风在两千多年后喝过红酒,那还是在一次同学集会上,有一位中学没毕业的同学经过几年打拼,变成了大款,便想显摆自己,于是在狄风大学还没有毕业时,就被一张请柬约了去,喝了他人生所遇的第一次红酒。可那红酒名为“红酒”,颜色要用酱色来形容还差不多。可现在面前的酒,却是完全跟血一样颜色,而且还较为粘稠。
狄风放下酒觞,心想这不会是人血吧?但转念间一想,自己现在无论怎么说,也不是白丁一个,量这个老者孙厚也不敢让自己去喝人血!
倒是姚猛却不管这酒是红颜色的酒,还是人身上的血,不等老者孙厚再相让,他已经把一觞酒都喝光了。
老者见姚猛把酒喝光,就给姚猛又用勺子盛来了酒,之后对姚猛笑道:“这位大人真乃海量,但不知如何称呼?”
姚猛一拍胸脯道:“我先前乃是召平将军麾下队长,今与狄谋士既是兄弟也是其属下亲军队长。”
“哦,原来是姚将军,失敬失敬,都怪老朽眼拙了!”
狄风知道姚猛粗俗,怕他说出不得体或者吹牛的话来,便接过话来对老者孙厚说道:“我此次前往广陵,多得姚队长引荐,才得见召将军,老伯不必客套,我现与他为兄弟。”
“既然与狄谋士是兄弟,那便不是外人,老朽仅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老者孙厚起身离开几案,朝狄风走过来。
“老伯有话,但说无妨。”狄风说道。
“既如此,那么我便说了!”老者孙厚说道。
狄风心想这老者孙厚怎么卖起关子来,不会是有求于我吧?想想后世历朝历代,有多少商人为发展自己,都想尽办法结交权贵,甚至不惜下血本,目的就是希望权贵们不给穿小鞋,且给予很多方便。
但很快,狄风就感到自己想错了,因为老者孙厚并没有求于他,而是说道:“此半月之前,虞公来到下处曾言狄谋士不但性情直率,胸怀宽广,风度高雅,故老朽原与狄谋士结为知己,以交忘年,不知狄谋士愿否?”
确切地说,狄风自来到这两千多年之前的秦末,朋友虽然已有了几个,但像老者孙厚这样有意与他结识的朋友,这还是第一个。况且孙厚自开始便对自己多有礼貌,没因自己年轻而低看,一时心情激动,点头应道:“只要孙伯看得起在下,那我就高攀了!”
“要说高攀,乃是老朽高攀,如此的是狄谋士这样的青年才俊,我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