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说来很简单,就是对狄风提出接粮。狄风没想到召平对他会玩这样一手,不得不迟疑起来。
狄风之所以迟疑,原因是他毕竟在吴中说得不算,必须要过项梁这道门槛。倘若项梁不答应借粮草给召平,以解燃眉之急,那么这次联络肯定就要泡汤。
“狄谋士,这事对你有难度吗?”召平不失时机地朝狄风问道。
狄风见召平问得认真,已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召将军想借粮食,还需在下用书信请示项公。”
“请示,那么说狄谋士是做不得主了?既然这样,狄谋士还是请回吧!”言语间召平显得对狄风又已不肖。
狄风本来对傲气十足的召平就没有什么好感,听他这样说,真想过去抽上召平几个耳光。都说世间有不要脸的,还真是有不要脸的!但狄风没有去抽召平的耳光,他清楚像召平这样的人,也就属于墙上芦苇根底浅;山间竹笋腹中空的人物,他们总以自我主观为导向,到头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时,但见狄风朝召平笑了笑,说道:“召将军且慢,你不是就想借军粮吗?”
“对,你明白就好。”
“在下虽然不才,但项公知人善任,有关粮草之事我还做得了住。”狄风似乎充满自信地说。
这回轮到召平不解了,心想他自率义军前来广陵后,一切军中要务都是他一人说得算,手下不管是谁,都不敢擅做主张,这位姓狄的所谓谋士,缘何却有这么大的权力?难道说项梁的脑袋进水了不成,竟把权力下放给手下,岂不是太糊涂了吗?
当然项梁的脑袋没有进水,只是狄风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逢事就要随机应变,将在外就要懂得君命有所不受,一个人要想建功立业,看的就不能是过程,要看也得看结果。而对这个道理,别看召平曾是东陵侯,现在又是一军的统帅,但个中策略,他不过还是个菜鸟加嫩人。
也就在召平不解的时候,狄风当即便朝召平要来笔墨,然后撩起自己的衣襟,只听刺啦一声,狄风竟将自己的内衣扯撕一片来,随即用笔饱蘸浓墨,刷刷点点写出两封信来。
狄风在第一封信中写到:“禀奏项公,气小不可谋于大事,要取之,必先予之。今召平攻广陵不下,短缺军粮,念同为义军,可先援之。召平将感项公之德,如广陵不得,必去吴中,个中厉害,还望项公思之定夺!”
给项梁写完了信,狄风又给主管吴中项家军粮草的殷通写了一信,在这封心中狄风交代,如果项梁不肯运粮支援召平,殷通可密派心腹送粮前往广陵,但仅送一月之粮不可,不可多送,其中原因不便在信中想说,让殷通照办便是,日后他狄风定会当见面详告。
写完这两封信,狄风便交到马五手里,又与召平商量借了营中一匹快马,吩咐马五即刻启程回归吴中。
当马五打马离去后,狄风狄召平笑道:“召将军但放宽心,不出半月,粮草必到矣!”
召平越发糊涂了,但见他开口说道:“狄谋士,你这人真乃不可思议,竟敢这么擅做主张,召某不得不甘拜下风了!”
听召平这样说,其实狄风心里也没有把握,他不知项梁和殷通见到他的信后,是否会按照他在心中所写进行执行。如果项梁和殷通谁都不采纳他的决定,那么他不但在召平面前失了面子,今后也许自己吴中就会坐凉板凳了!
然事已至此,想得太多也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就像自己本来在两千多年以后,可命运却安排他来到了两千多年前,这不是命运又会是什么?
可在狄风的心中,他一直都不相信命运。他认为只有那些不求上进的人,或者没有真本事的人,才会去相信那种牢么子命运。与其相信命运,还不如自己去奋斗一把,即使不成功,也说明自己奋斗过了,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更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在等待粮草到来的这段时间里,狄风也曾参与了几次攻城行动,但广陵城的秦军就是坚守不出,见义军来攻,就用箭射,使得爬上云梯的义军常常变成刺猬滚翻下来。
“召将军,在这么打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不如派人去向陈王搬取援兵吧!”眼看义军死亡惨重,狄风不得不给召平出主意说。
“搬什么援兵,我早就跟陈王打了保证,小小的广陵我定会率军一到,就会攻下来,你这不是让我在陈王面前打自己的脸吗?”召平傲气依然不减。
“打自己的脸总比打肿脸充胖子要好的多,如今已是冬天,义军缺衣少食,如果再打下去,必会出现逃兵现象,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狄风不甘心地劝着召平。
“狄谋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动摇我的军心吗?”
面对召平这样的质问,狄风有口难言,心想这个召平简直就是一个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狄谋士,你就瞧好吧,只要你答应的粮草一到,众军不再饿肚子,不出三日,我就会攻破广陵,将此前那些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