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嫡过继的事情刚消停一会,陈老太太又出了一个下咒的事情来。
陈老爷子恨的没有法子了,当着全家人的面朝陈老太太胸口踢了一脚。紧接着,将陈老太太关进屋里,不许她出去。
那何仙姑则被陈雪娇拿着陈秀才的名帖,派了石头去了衙门,将这何仙姑压了进去。
李氏气的眼睛喷火,饶是她这样能忍好性的人,当场便给了何仙姑两个耳刮子,厉声质问陈老太太:“我两个儿子就那么招你嫉恨?你先是想把齐平弄走,现在又想作法害齐安,我家齐安要是真有了啥事,头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我亲婆婆。人在做,天在看,等你死了,要立在我亲婆婆面前赎罪呢。”
李氏头一遭对着陈老太太将话说的这样狠戾难听,可这怪不得她,若是一般的人摊上这种事,早都和上房断了关系。
陈老爷子神情明显一震,眼神复杂的看向陈老太太。陈老太太眼皮子一燎,心里突突直跳,她可是从未有过如此心惊的时刻,这辈子她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将来到了阴曹地府,前头的刘氏会找她算账。自打文英死后,这个念头便愈发强烈,她听信了何仙姑的话,早在去年秋天,便偷摸着刻了一块桃木压在枕头下,说是鬼神都不得近身。
“你黑心种子,糊涂油脂蒙了心,你连我的孙儿都害,你活腻了不成。”陈老爷子忍不住捂着脸落了一串眼泪,抬起头就要陈老爷子去刘氏坟前赔罪。
陈老太太心里头本来就忌讳刘氏,此时又惊又怕,一仰头,竟然晕了过去。
“我没有想害齐安。我就是看他读书、模样和齐林差不离,我担心日后他抢了齐林的风头,我才听信了何仙姑的话下咒,我以为这咒只让齐安头疼脑热的,我可没有想过要齐安的命。”被陈雪娇抓个现行,闹了出来,陈老太太哭着给陈老爷子解释。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何仙姑同她说。齐林是天上麒麟下凡,日后注定入朝未相,待齐林头上的官帽子越戴越大。便能压着前头的刘氏了,即使陈老太太到了那头,也不会受到刘氏的控制。只是刘氏的孙子陈齐安也是个有出息的小子,只怕他将来也会戴官帽子。这样以来便压制不住刘氏了,陈老太太才向何仙姑讨要压制齐安的法子。
在何仙姑将木刻小人拿出来的时候。陈雪娇眉头一跳,虽然她不信这种厌胜之术,可若真把名字刻在木人上,想想也够渗的慌。
在这个时代。行厌胜之术是要进大牢的。陈老太太一个乡村妇人,日常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耍横,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进大狱的概念。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文嫡没有子嗣一事,担心的无法可想了。便想到镇上的何仙姑,据说求子下咒最是灵验。但凡生不出儿子的,俱从她那儿买了纸符来,把想儿子的夫妻俩的头发指甲跟这道符摆在一处,供了神像,一共七日,日日换了新花样的供着净果香品,七日过后,把这些缝在荷包里叫夫妻俩随身带了,便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给文嫡求了子,顺道压制一下大房。
何仙姑对陈雪娇的奚落心存不满,逮着机会便怂恿陈老太太对大房下手,若不是陈雪娇进了屋子,这何仙姑只怕拿出两只木头小人,另一只来诅咒陈雪娇。
若说陈老太太想害死齐安是不可能的,平时说话聊天,背地里咬牙切齿的骂大房。什么“好不好死了才好。”,“将来弄死他们,也尝尝我的手段。”,她嘴皮子厉害,喊打喊杀的,可若是真的想杀个人却是再也不敢的。
何仙姑同她说,她这里有现成的桃木小人,这个小人是她在极阴之日雕成。只要把上头刻上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用七七四十九根银针,日日不断的扎他的心口,待银针用毕,把这木头小人埋到离他日日经过的地方,或者他日日呆的地方,这人便会犯心痛病,初时痛上一刻,到最后心疾日深,旁人只以为他是叫犯心疼病,再不疑到别个身上。
还是那何仙姑拍着胸脯再三保证:“这个木刻小人诅咒死不了人,最多能让人在最关键的时刻昏迷罢了。”陈老太太便信了,下了狠心又给了何仙姑一副头面,一锭银子。这木头小人在手,她再也不用担心了,平日也不做法,只在陈齐安去考试的时候下咒,让他考不成试变成。这样,陈齐林头上的官帽子便会稳稳地戴着,陈齐安一个白身,再也压不住上房,待将来陈老太太到了那边,也不必受刘氏控制。
何仙姑见陈老太太心动了,便烧纸画符,拿朱砂混了腰里戴着的两滴鸡血写了一道符,叫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行事:“……大房和二房有冲……做完了法,得在月光下将着桃木烧成灰,洒在那人走过的地方,这样会更灵验……”
眼看这法子要成了,临了临了,没想到竟然被陈雪娇抓住个现行。
那何仙姑见陈雪娇这么大点子姑娘好骗,又是好话又是歹话的说了一轱辘,陈雪娇根本不和她废话,冷冷的看着她,隔着窗户将石头叫了进来,当场把何仙姑捆了。
陈齐安和陈齐平因为官道被雪封住,没有去上学,听了雪娇在上房的招呼,跟着李氏一起涌了进来,陈老爷子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