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显然是畏惧火光,不敢靠近,只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游走着,不断躲闪着二叔他们砸过去的石头。
这到底什么东西?
它、它把赵立吃了?
我脑海里闪过赵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那半挂在脸上的眼镜儿,霎时间觉得眼眶发热,几乎想流泪,当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立刻爬起来向上冲,冲到顶时,猛地抓起一块大石头朝那东西砸去。
但那玩意儿速度很快,一跃就往后退,身形没入了草丛中,便消失的没影儿。
那草丛一动不动,我知道,它还潜伏在里面,愤怒之中,我蹲下身继续摸索大石块儿,这时,二叔却冲我叫道:“小科,快回营地去!”
没等我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那躲在草丛中的东西,忽然发出了一声似狼非狼的嚎叫声,声音很嘶哑,如同被卡住了喉咙一样。这声音让我们三人惊了下,便见秦哥神色大变,说:“不好,它在召唤同伴……”
秦哥话音未落,便听远处响起了阵阵回应声,几乎是四面八方的传过来,这些声音,霎时间仿佛将我们包围了似的,深山野林,黑灯瞎火,就别提有多恐怖了。
俗话说,独木难烧,二叔和秦哥手里抄着的火棍儿,在夜风中已经越来越小,眼瞅着就要熄灭。只要火光一灭,那玩意儿无所畏惧,铁定就冲上来了。
二叔当机立断,继续对我说:“你先回营地,把火升起来,再来接应我们!”
听到那野兽彼此呼应的声音,我早已经吓的不行,心中的愤怒被恐惧所取代了。那时候是二十出头的大二学生,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反正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表现是非常怂的。
我正没主心骨,二叔这么一安排,我哪里还会犹豫,立刻拔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二叔和秦哥紧紧的贴在一起,手中的火棍儿凑在一起,以此来提高耐烧性,阻止那东西的靠近。
而那东西则自草丛中探出了脑袋,虎视眈眈的看着二叔两人,只等火光熄灭的那一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满脑子都是那东西扑出来,将秦哥和二叔扑倒的场景,然后就是二叔和秦哥的头……不得不说,当时我的脑补能力太强大,自己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场景吓的不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行,我不能让二叔出事!
一边想,我一边往营地跑,其实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差点儿就要哭了。
二叔啊二叔,你可一定要撑住,虽然你总是在我耳边唠叨要好好学习,我总跟你抬杠,但其实我可在意你了。当初躲在厕所打飞机忘记锁门,不凑巧被你看见,是你默默给我递纸,还帮我把门儿带上,这种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啊!
越想越心酸,脚下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狂奔,眨眼到了营地处。这会儿,林青早已经醒了,她听到动静坐起身,但腿不能动,因而只能满脸焦急的看着声音传来的位置。
而童童被野兽嚎叫的声音惊醒,此刻正哇哇大哭,马哥要照顾她,根本走不开。
不过谢天谢地,马哥好歹是三十好几的成年人,还算靠谱,见篝火弱,因而在二叔两人离开后,加了柴禾,此刻营地的篝火烧的旺旺的。
一见我跑回来,马哥一边搂着童童安慰,一边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神色吃惊,显得极为紧张。
我道;“还看不出来吗。被野兽围攻了,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像狼又像猞猁。马哥干的漂亮,那东西怕火,你再把火烧旺点儿,我去救人!”说完,双手抄起两支火把,立刻又往回跑。
然而,当我跑回二叔两人所在的地方时,我看到二叔和秦哥已经同那玩意儿斗成一团了,二叔被那东西压在身下,秦哥似乎也受了伤,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出去,将那东西踹翻,二叔赶紧爬起来是,身上全是血。
他们二人的火把,原来已经熄灭了。
而这会儿,我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一靠近,那玩意儿立刻又躲入了草丛里。秦哥给我的印象挺稳重温和的,但这会儿,他骂我,说:“妈的,你属乌龟啊,怎么来的这么慢!”
我觉得特别委屈,其实我真的用尽全力在跑了,但都怪我平日里缺乏运动,在大学里要么天天打游戏,要么躺床上看日本动作片,也没参加体育锻炼,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平日里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被秦哥这么一说,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惭愧,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还是二叔好,立刻转移话题,说:“快别耽误了,赶紧回营地。”于是我扶着二叔往营地走,秦哥则接过我手里的火把,倒退着前进。那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但碍于火把,却不敢上前。
须臾,我们退到了营地处,马哥听我的话,果然将篝火烧的极其旺,那玩意儿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畏惧,不敢再上前了,退到了更远的地方。黑暗中,它的眼睛像狼一样发着绿光,躲在火光外围处盯着我们。
直到这时,我才算松了口气,忙去检查二叔的伤势。
他肩膀上被那东西咬了一口,得亏有秦哥那一脚踹的及时,因此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