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水,即把葫芦递给葛明,打了个哈欠,便伏在葛明怀里睡着了。
葛明怕惊醒戚玉,不敢挪动,痛爱地看着她的脸。熟睡中的戚玉脸色红润,面若涂脂,浓密的眉毛如同弯月,小巧玲珑的鼻尖上有数滴汗珠,随着细长的呼吸声,鼻翼微动,鲜红的嘴唇微微上翘。葛明见戚玉如此可爱,忍不住轻吻她的樱唇,心头涌起一股热流和豪情,暗想:“天仙般的玉儿要嫁给自己,当真是幸运之至!纵使舍了性命,定要保护好她。”葛明抱紧戚玉柔软的身子,盯着她睡梦中不时变换的面部表情,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熏熏然,陶醉其中,但愿一直这样坐着,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时辰。
葛明正欣赏着戚玉的美颜,忽听到前方传来人喊马嘶打杀之声。戚玉迅速爬起,睡眼惺松地问道:“明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葛明轻吻戚玉的额头,柔声道:“玉儿在此看着马,我到前方看看。”然后抓起铁棍,悄悄来到树林边,伏在灌木丛中,向前观望。
只见前方草地上,两伙人正在厮杀。一方有二十多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挥舞着长矛、木棍、砍刀等简陋武器,围攻五个衣着华丽的人。这五人的装束甚是奇特,均着丝绸长袍,腰系打结的宽带,头戴船型冠帽。四人双手握持长刀,刀法甚是凌厉,保护着一个中年人。尽管对方人多势众,可是四人轻易将攻势化解,一时无忧。
葛明急忙返回,对戚玉说了看到的情形。戚玉甚是好奇,问道:“他们为何打斗?”葛明道:“人多的一方似是流民,而那五人穿着打扮奇怪,我也看不出他们的来历。”戚玉道:“咱们过去看看,再见机行事。”二人翻身上马,握紧武器,策马小心来到树林边缘。前方打斗正酣,那二十多个流民轮番上阵,只是动作笨拙,毫无章法。对方四人甚是从容,不但刀术巧妙,而且腿法甚是了得,不时把攻上前的人踢倒在地。可是那二十多人紧紧围住五人,苦苦缠斗,不让其离开。戚玉道:“那五人手下留情,没有下杀手。”葛明点头道:“若是想冲出包围圈,必然要伤人性命。”
这时,四人保护的那个中年人振臂高呼,喊道:“各位好汉住手!若能放我们离开,情愿奉上金条。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取出两根金条,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甚是耀眼。
那二十多个流民马上停止打斗,贪婪地看着金条。一个为首的汉子喝道:“放下全部金银珠宝,放你们离开!”中年人为难地说道:“我们还要留些金银购买米面。”汉子挥舞了下钢刀,骂道:“真******要钱不要命,我们这就把你们砍了,叫你们人财两空。”中年人道:“你们杀人越货,难道就不怕官府追究责任吗?”
汉子狞笑道:“大顺军就要打到北京了,连崇祯皇帝老儿都快保不住命,官府还敢管个屁。”中年人听罢,目瞪口呆。汉子大声吆喝道:“兄弟们快把他们杀了,大伙分金子啊!”流民们狂呼乱叫,疯狂地攻上前来。中年人急忙收起金条,拔出长刀,与另外四人全神贯注地应战。
汉子见久攻不下,思得一计,带领五个流民,从地上捧起细泥,冲上前方,向五人脸上掷去。五人躲闪不及,眼睛瞬间被细泥蒙住,顿时睁不开眼,拼命舞刀护住门户。流民们退后,看着五人的狼狈模样,齐声哄笑。
葛明着急道:“玉儿,这五人若是气力不支,定然会遭到流民伤害,咱们去救他们吧!”戚玉道:“流民虽然抢劫钱财,可多是为生活所迫,尽量别伤害他们。”二人呐喊着向前冲来,流民们慌忙上前阻挡。葛明把短剑插入铁棍中,舞动铁棍,如同一团旋风,抢入人群中。当当砰砰响声过后,流民们的武器大多掉在地上,还有数人被打倒。
为首的汉子挥刀向葛明砍来,葛明用棍挡开钢刀,顺势向上一挑,前端短剑直指汉子胸口。汉子慌忙用刀格挡,却不料葛明抖动铁棍,迅即变招,短剑抵住汉子咽喉。汉子吓得面色苍白,扔下刀,不敢轻举妄动。葛明喝道:“快滚!”汉子与流民们惊慌逃走。
中年人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前拱手道:“多谢相助,不然我等命丧此地。请教二位小师父尊姓大名,若有机缘,定然要报答相救之恩。”戚玉把刀插入鞘中,执拂尘打个稽首,说道:“施主客气了,济世救人乃出家人的本分,何必要留下姓名。”中年人执意追问,葛明只好报出姓名。
中年人道:“我叫阮士元,是琉球国的都通事。崇祯十三年,我国尚丰王去世,世子尚贤监国,一直未能册封。今年,尚贤王任命向朝明大人为正使,令其率领使团渡海到大明朝贡,并请大明皇帝陛下册封琉球王。我国使团从福建港口登陆,换乘马匹到南京,又换船渡过长江,沿运河北上京师。行至沧州城时,城门紧闭。城上官军劝我们返回南京,说流寇刘芳亮部已占领附近的河间府,并控制东南所有进京要道。情不得已,我国使团只好返回,准备先到南京国驿馆住下,以待天下稳定,再到北京来朝贡。因粮食用尽,我领四个武士登岸买粮,遭遇了流民抢劫。”
另外四人走上前,脸显激动之色,叽里呱啦地讲话,冲着葛明、戚玉连连施礼。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