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轮。”公冶亡羊说,“我在这些机关傀儡里面拆零件做的。”
只见一根细丝从圆轮中延伸而出,牢牢绑在辟地攀山铲的柄上。
“那这线,哪来的?”什长又问。
“你看我身上缺了什么?”公冶亡羊反问。
“缺心眼吧。”什长笑道。
“我知道。”小海一拍手,“是衣服,这是衣服线。”
“干什么用的?”什长不解。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公羊又掏出两个小一号的铜轮,分别丢给小海和什长。
随后,他走到墙壁最左侧的栅栏窗前,麻利地掏出燧木火折子。
窗台上,早已堆满沉炭。
“这是要干什么?”什长摸摸下巴。
“没有路,我们就自己开一条。”公羊点火。
烈火熊熊,铁栅栏的根部很快就被烧红。
火焰将息,公羊举起一根金属棒,将铁栅栏逐根撬断,向两旁弯折。
待铁栏冷却,公冶亡羊便扶着窗沿,往外探出大半截身子。
寒风呜呜,持续从深渊底部吹上来。
如果说整座悬空地宫,最外两圈都是扁平的圆环,那么中央的阴阳鱼双楼,就是厚厚的中空柱状;其复杂程度比外圈建筑要强上好几倍。
从这个窗口到斜对面的雕花石窗,直线距离大约有六、七丈。
公羊看准了角度,飞速甩动攀山铲,用力投掷过去。
失败、回收,失败、回收……如此重复七、八次,才总算将攀山铲卡进对面建筑的窗户。
公羊把细丝往弯曲的铁栏上紧紧缠绕几圈,然后掏出一个小号圆轮,轻轻扣住细线——在两栋建筑的窗户之间,这根细线便成了唯一通道。
到这个时候,什长总算看明白了:“公羊,你打算就靠这么一根细线爬过去?”
“不止我,你们也得靠它。”公冶亡羊笑着说。
“别,我还是另找一条路吧。”什长连连摇头。
“怕什么。”公冶亡羊轻轻弹动细丝,“这线是用石蚕丝加上东海蛟胶熬炼出来的,水火不侵,金石难毁;别说你我这一百多斤,就算吊一头狗熊也不成问题。”
“这么牛?”什长半信半疑。
“这可是师傅传给我的宝贝。”公冶亡羊叹气道,“我的衣服就是用这根线,以失传多年的‘一线法’编成——石蚕早已灭绝,海蛟踪迹难寻,这种宝贝,世间上估计也没剩几件了。”
“你身上还有什么宝贝?趁早拿出来给我见识一下。”什长赶紧说。
公冶亡羊耸耸肩,把自己的武器收拾一下:“你们仔细看着我怎么过去,一会照样做就行了。”
说毕,他轻压小圆轮,整个人呼的一声滑了出去。
什长和小海紧张地盯着窗外。
数丈距离,转瞬即过。
公冶亡羊稳稳扒在石墙的装饰性花纹上,转身向两人打招呼。
“嘿,挺好玩。”小海学着公羊的做法,照样滑了过去。
“等等……”什长傻了眼,“这个究竟要怎么弄?”
他手里拿着圆轮,翻来覆去的看,却根本搞不懂。
“怎么了?”公冶亡羊见什长迟迟不行动,大声喊问。
“不会用啊。”什长吼回去。
“没这么难吧?”公冶亡羊嘴角一阵抽搐,“只要把铜轮压在线上面,保证线滑进铜轮的中间部位就行了。”
什长又比划了一会,咬咬牙:“死就死吧。”
他一闭眼,人蹬了出去——只觉身体一沉,耳边全是呼呼风声。
“开眼啊,你找死?”公冶亡羊急骂。
什长张眼,发现对面的石壁正迅速在往自己脸上凑……
“哎呦。”
他的额头狠狠磕在石壁上,手一抖,没能抓稳铜轮,直接摔了下去。
公羊大惊,立即纵身跳下,堪堪捞住了什长的衣领。
细线马上绷紧。
什长哇哇乱叫,手舞足蹈。
“别晃!”公冶亡羊沉声喝道。
什长冷汗直冒,变得非常老实。
公冶亡羊一点点地把什长拉起,问:“牛哥,你看到楼底的那层平台么?”
什长定神一看,发现在楼层下方,果然建有一座平台,面积很大,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拉着你我爬不上去。”公羊说,“我把你甩到那平台上,你等我们下来汇合。”
“万一要是甩不中……”什长胆战心惊地摇头。
可没等他说完,公冶亡羊便呼的一声,把什长甩了出去。
什长腾空而起,在划出一个曲折的弧度后,重重砸在实地上。
“死公羊,你……”什长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悬空平台。
他还想再骂几句,却突然噎住。
只见平台另外一侧,站着几个衣袂飘飘的皂黄长袍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