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子,你还拔刀?”什长讶异地看着彭三。
“你……你……给我下了药?”彭三满头大汗,颤抖着说。
“不是药,是香。”公冶亡羊怡然说,“藏道七香中,有一种安魂香,点燃之后可以让人心情平静;不过,如果将安魂香捏成极细的粉末,直接吸入体内,会令人手脚酸软无力。我刚才,就悄悄的撒了一点安魂香粉末在你肩膀上,又和大伙儿唠嗑了这么久,总算开始生效……”
“你想干什么?”小海黑着脸挡在彭三身前。
“主要就是不想干什么。”公羊轻轻松松地往桌子上一坐,“彭老哥要是还能动,咱们现在就该打起来了——你问一下你的三舅舅,究竟是谁敲的钟?”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彭三咬着牙说,“没错,钟是我弄响的。”
什长和小海同时愕然。
“你早就知道是他干的?”什长怒道,“那你还怀疑我?”
“这不是拖延时间,好等药效发作嘛。”公冶亡羊耸耸肩。
“呿,磨叽了老半天,害我还以为真会有什么扒人皮的怪物。”什长满脸不爽。
“那可是远古妖兽,传说中的东西,早就灭绝了吧。”公羊说,“你就当听个故事……”
“不是……不可能……三舅舅为什么要敲响丧钟啊?”小海在旁急切大喊。
“答案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公冶亡羊说,“你们村子世代生活在山里,目的就是守护这一座悬空地宫吧。”
“真的?”小海看着彭三。
“没错。”彭三说,“我不能让你们再继续走下去,打扰先祖的安宁。”
“那迷晕我的,也是三舅舅你……”小海问。
“别怪你三舅舅。”公冶亡羊说,“他那么做,其实是想救你。”
“救我?”小海不明白。
“对,他故意把你弄晕藏到铜箱里。”公冶亡羊说,“那样,即使地宫里的怪物被丧钟吸引过来,至少可以暂时保你一条小命。”
“小海,三舅舅这也是没办法啊。”彭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没必要这么麻烦。”什长说,“要早说是老彭干的,我三两下就把他揍趴下。”
“如果彭老哥不是中了我的安魂香,还真不知道谁揍谁。”公冶亡羊说,“我第一次遇到彭老哥的时候,看他挑着两个大水桶走在山路上,水桶居然连晃都不晃一下,就知道——他的下盘功夫,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练得出来的。”
“不会吧,我看他一路上都笨得很。”什长不屑道。
“都是装的。”公冶亡羊说,“别的不说,单单看我们被飞头蛮袭击的那一次,在那么斜的廊桥顶棚上,彭老哥不但自己走得特别稳当,还能完全护住小海——牛哥,恐怕你做不到吧?”
“当然做不到。”什长道,“那些死人头一个个都往我身上招呼,换你来试试?”
“够了!”彭三打断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放心。”公冶亡羊说,“我们又不是盗墓贼,进来是为了救人,不是杀人的。”
“对啊。”什长越想越气,“我们下井,还不是为了你们村?娘蛋的,你们倒好,唱这一出‘恩将仇报’!”
“我……”小海看看彭三,又看看公冶亡羊,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别担心。”公冶亡羊摸了摸小海的脑袋,“我说过要帮你救你娘,一定做到!”
顿了一顿,他又蹲下来对彭三说:“彭老哥,你就先安心呆在这里,等我们找到了出去的路,再回来带上你。”
说完,公羊便解下彭三的裤腰带,将他双手捆牢。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什长在旁说,“我们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哪有出去的路?”
“现在是没有。”公冶亡羊说,“不过我们可以自己搞一条出来。”
“对了。”什长一拍手,“小孩,你不是有那种可以爆炸的纸么?把墙炸开。”
“那叫轰雷火符。”小海说,“我只剩一张了,而且这里的墙太结实,一点裂缝都没有,根本炸不开。”
“啊?这……这可怎么办?”什长束手无策了。
“能让我们离开这里的东西……”公冶亡羊神秘一笑,“就藏在这些房间里面。”
“你娘的,能不能别老卖关子?”什长额露青筋。
“好吧。”公冶亡羊径直走到装满了沉炭的竹筐旁,“我们……”
话音刚起,公羊身后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似乎有扇门被撞开了。
公羊疾速转身,看到了兀自摆动不休的小门,也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什长和小海二人。
只有什长和小海两个……
彭三呢?
“你那个什么安魂香是不是假货?”什长吼道,“老彭跑起来比兔子还快啊。”
很明显,彭三已经逃进了剖验房。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公冶亡羊拔腿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