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门外叫嚣最为大声,笑的最淫、荡的,当然是谢邵那厮。
只见那厮手摇薄金折扇,头戴白玉冠,身束缎子白袍,端的是一表人才。
平常谢邵的打扮也就顶半个潇洒的公子哥,今天不知道是否太阳打西边升起,这厮居然装伴君子,附庸风雅的文人。
“谢邵,莫非想装逼?”这是高荀的第一想法。不过,他目光斗转,看见谢邵身边多了两个生面孔,一体白衣玉冠,手拿折扇,意图为自己添一点文气。
高荀心中不解,不知道今天是那位大神的生日!居然连眼前这些常年在烟花酒巷中打滚的嫖客,也诚心沐浴更衣,将自己打扮的如此“耀眼”。
“难不成青祁郡也时兴相亲节目?让这群骚男,有机会上去买弄风/骚?”我靠,看来相亲节目,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掀起一阵狂风浪蝶!
高荀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相亲,将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凑在一起,凭第一眼感觉就断定来不来电,还不如出去搞***实在些。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找女人全靠泡。相亲?就两字,丢脸!
他心中宣扬大男子主义时,谢邵屁颠屁颠凑上前来。本来就很淫、荡的脸,此时更加恶心,一身书生打扮,简直侮辱了神圣的县学。
高荀有种想痛扁他一顿的想法,可惜他忍了。
哗啦一声,印有山水人家的折扇溜溜打开,谢邵附在高荀耳边,轻声说了句:“高兄,今夜青祁郡一年一度的赛诗会就在春香楼举行,小弟见高兄终日苦读,心中不忍,特来相邀我等哥几个出去寻寻乐子,解那学习的苦闷才是!”
我/日,谢邵八成精虫上脑,又来拉老子下水。**楼是什么地方,开玩笑,是妓/院。弄个什么赛诗会出来,无非是招揽嫖客嫖资的最佳投资:“谢兄,小弟早已立下重誓,不沾花柳之事,还请柴兄见凉,诉不奉陪!”
来县学时高母早已千叮万嘱,责令高荀戒烟花柳巷之事,他大马金刀挑明一切,其目的就是以后再也不当嫖客了!
见高荀态度有些坚决。谢邵眼睛发亮,小声嘀咕一句:“高兄!实不相瞒,今夜的诗会,小弟已经为你报了名!”
“恩!”高荀没听清楚,随后“靠!”谢邵这厮,太他娘阴险了。高荀老脸一黑,刚想一个劈掌剁下去,谢邵贼眉鼠眼,冒着精光,道:“高兄!小弟听说,今年塞诗会题目是由春香楼的花魁落雪小姐所出,谁要是能一举夺魁,博佳人芳心。换得与落雪小姐一/夜良宵,成为她唯一的入幕之宾,不知将羡慕死多少人!”
说到最后几字,谢邵的眼睛泛出恶狼之光。身为一个资深“性趣”爱好者,最大的目标,就是朝花魁进军,若能一/夜风/流,不用说,挥刀自宫,从此不沾肉腥都有可能!
高荀没有谢邵那么伟大,自残之事他下不了手,高家就他一根独苗,还是留着传宗结代的好。
将谢邵的话听了个大慨,高荀心中升一震。“落雪!落雪!”脸上表情一阵扭曲。
“宿缘呀!真他娘的宿世孽缘!”
前世把自己踹了的女朋友就是叫做落雪!
想起这些伤心往事,真是其状甚悲!不过,作为穿越过来的高荀,怎么说,也该去见一见这个女子!
高荀渐渐沉默了!偶尔去逛一逛窑子,也是生活必须嘛!
谢邵见有戏,立刻拽着高荀,连拉带扯势必想将他拖到春香楼。
高荀终究还是入了谢邵一伙,大摇大摆走出县学,直奔春香楼去。
一路上,谢邵为高荀引见了他的道友,也是常在桃源县花间柳巷混迹的富家子弟。一个叫樊聪、另一个叫杜瑞。二人均属县学的学生,家境殷实,和谢邵一样典型的颓废二世祖模板。杜瑞的父亲,是桃源县县衙总捕头;樊聪的父亲,为桃源县税吏,都是大官。
他二人见了高荀同声高呼“大哥!”可见自从和县太爷的儿子马云翔结下梁子之后,高荀的社会地位突然就提高了几个挡次,如今谁人只要提起青祁高荀,都会竖起大姆指暗自钦佩!
话说回来,四人从县学大门走出。左遥右摆,成一字排开,横行在青祁郡城中。
从右至左,分别为樊聪,杜瑞,谢邵,高荀,每人手持一把白纸扇,虚步前行!时而东张西望,嘘声嘻笑,端得一群流/氓样。
孰不知,此四人就是青祁郡,鼎鼎有名的“四大豺子!”
所到之处,六畜不安,小儿夜啼,妇孺惊惶,招邪撞鬼!总之,就一句话,宁惹城徨,莫惹豺狼!
四只豺狼,就像上了岸的螃蟹,就算在青祁郡横着走,也没人敢前来遭惹。他们所到之处,无论大媳妇还是小女子,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被叼了去。
四人臭名昭驻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回结伴而行,齐头前往春香楼,更是引来不小的哄动。
诸如“斯文败类、禽/兽不如”之内的哩语,多如牛毛骂来。四人同等脸厚,早已见怪不怪,坦然摇着折扇,嘻皮笑脸,直捣春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