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
我不知道你平时接触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但我深明一点,生活环境的好坏决定人的未来,人生。
也许此刻你正躺在一个非常柔软的沙发上惬意的上着网等待厨房的晚餐做好,殊不知在这一瞬,在世界的另一头,一座医院里,一对病人与家属正在经历生离死别。
这就是我们各自的人生。平平常常抑或此起彼伏,千差万别。
我不是来讲大道理的。
我之所以要先写下这些,完全是为在进入正题前制造一个能让读者接受的文字过渡。
我要写一个人。
我之所以敢写下这些字,是因为我和那个人再也没有了关系。我再也不会受到他的欺辱、压榨。最主要的一点是,由于他特殊的身份使得他没有必要因为我对他的揭露而向我报复,或许他还可以从中获益。
以下文字皆属事实,即使因为记忆被时间模糊与存在的事实产生偏差,也不会影响您对我将要叙述这个人的评价。
我来北京的时候,算不上一无所有,父母给我一些钱,自己在大学期间打工还攒了一些钱。
我骗父母说来北京是为了实习,实习后按照父亲的说法回老家县城在他熟人的单位上班。(因为我毕业于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凭学历在北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但实际上,从我脚掌踏出北京长途客运站那一秒起就打算今后再也不会回到那个青蛙之井一样的县城了。
我学的是语言专业,实习单位确是一家酒店。整天干的都是一些刷碗、上菜、打扫客房卫生这类体力活。据说这是因为这些酒店与我们学院存在合约,确切的说是一个非法利益链条。学院强迫实习生到这些酒店做服务员,酒店因此能凭借更低的酬劳换来大批劳动力,学院则可以从酒店给我们的工资中抽取回扣作为给酒店提供廉价劳动力的回报。
关于酒店与学校的事就写这么多了,这不是我想说的。
总之,实习期间概括起来套用学长的话就是,一个月工资一千,花销两千。
后来,我联系到了同在北京工作的小哥,他是我老家邻居的儿子,比我大5岁,在北京已经工作很长时间,也有了女朋友。虽然二人工资在北京连中等都算不上,还过着蜗居的生活。但他俩肯吃苦,花销又节俭,日子过的很幸福。
在小哥的帮助下,我先后面试了几家单位,却都由于各种原因没干成。不过我还要谢谢小哥,他帮我从四人宿舍搬了出来为我找了一个新住处,月租才四百多,地方够大,还不是地下室。
我开始自己找工作,结果不是我看上招聘人员,就是招聘人员看不上我。就这样,我在北京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年零两个月,积蓄也在这段时间花光了。
一天,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说我的事他和母亲都知道了(大概是小哥告诉的)父亲要我回家,我不肯,大吵了一架。
我说我一定能养活自己的。
父亲却拿断绝父子关系这种老套的台词要挟我回家。
这之后,我换了手机号。
我在小哥的资助下又糊里糊涂地在出租屋里过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上午11点钟我起床,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再也不应该肯啃别人的骨头了。
我成了一名酒吧的服务生。
而这之后,我便走向了那个怪人的世界。
由于我外形不错,会唱歌又稍懂点吉他,在酒吧服务生的工作没干到半个月,就被老板相中成为了酒吧驻唱乐队的一员。
我开心极了,尽管驻唱的生活一点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浪漫,有时要唱自己不喜欢的歌,有时要一边喝酒一边演唱,有时半夜到其他酒吧救场得不到酬劳。可我还是很开心,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我不断地向驻唱前辈讨教演唱技巧,盼望着有一天会有贵人发掘我。
那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有些秃头。他说他叫秦风,很喜欢我唱歌的风格。我们俩聊得很投机,当天下午我请了半天假跟秦风去了一家特色饭馆。酒过三巡,我谈了自己的理想,他说了自己的经历。他告诉我他是一家唱片公司的星探,结账分手时递给我一张烫金的名片。
第二天早晨,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唱片公司。
这家唱片公司竟然就是一座四合院!灰色砖块垒成的高墙将我的视线阻挡在门外。
我在门外呆了足足十五分钟,犹豫是否进去。最终我看着大门垛子上挂着标有音乐工作室字样的牌子叩开了门。
开门的是另一个人,他戴着一副墨镜,留着八字胡,说话声很怪。
我告诉他是秦风介绍来的,他便十分客气的把我让到了里屋。四合院内别有洞天,我在里屋看见了现代化的录音棚,这也打消了我的不信任。
他告诉我工作室除了秦风和他还有一男一女是音乐助理。
我问秦风在哪,他告诉我秦风和两名助理一大早去怀来县天漠采风去了。
四合院真就是四个房子,东西南北各一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