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罚我不准吃饭。赵大爷,您千万别跟我见怪,我年纪小,不能挨饿,您就跟五爷说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听了展昭的话,赵大心里一阵难过,心说真是作孽,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偏偏给人家做奴才。要是自己有这么个大儿子,别说饿着他,就是一天吃八顿也要好生养着呀。
想到这里,赵大急忙笑道:“白员外,莫要为难这位小哥。其实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烧陶的人都会这个法子,我家的窑厂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在陶土中掺入砂石,增加韧性和牢固而已。”
“哦?掺入砂石?”白玉堂瞄了展昭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除了砂石,还掺过别的东西吗?”
赵大略一迟疑,看向展昭。展昭扑棱着大眼睛盯着赵大,嘴角含笑,满脸期待。
赵大无奈地笑了笑,“大部分都是掺入砂砾,越细的砂砾效果越好。”
“赵厂主真是豪爽人,竟然就这样把制陶的门道向我们这两个外人说了出来。”白玉堂微微一笑,紧紧盯住了赵大的眼睛,突然问道:“不过我怎么听说,最好的陶器是用陶土掺入骨灰烧制而成的呢?”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注意到,在白玉堂提到骨灰二字的时候,赵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微的颤动。二人心中一动,果然有问题。
白玉堂趁热打铁,继续问道:“赵厂主,你们家的乌盆这么好,是不是也掺入了骨灰呢?”
赵厂主急忙哈哈一笑,“白员外你真是说笑了,我在烧窑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真用骨灰烧乌盆的呢。若真用骨灰少乌盆,那乌盆的价钱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若说用骨灰,也不是没有,不过一般都是用在大件上。我家的窑厂以烧瓷为主,很少制造大件陶器,白员外若是想要那种用骨灰烧制的陶器,还是再到襄阳城里的大窑厂走走看吧。”
说着,赵大便想要端茶送客。此时,展昭突然问道:“厂主,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用骨灰烧窑,这骨灰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赵大一愣,随即笑道:“不过是写牛马猪羊之类的大牲畜,死后窑厂的人会去向农家收购它们的骨头。”
“哦,原来如此。”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却突然脸色微变,盯着赵大问道:“都是用牲畜的骨头,这还不错。我当着那些乌盆都是用人骨头烧出来的呢?”
听了展昭的话,赵大的脸上猛然一惊,急忙干笑道:“这小哥真是说笑了,人骨岂能用来烧窑?我们是开窑厂的,用人骨烧窑岂不成了盗墓的了?”
“盗墓倒不必,其实可以直接杀人嘛。”展昭笑嘻嘻地盯着赵大。
赵大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这孩子可爱了,他尴尬地看了一眼白玉堂,“白员外,你家这位小哥真是年纪小口没遮拦,这杀人的话岂是乱说的。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虚留你们了,若是要关照我的生意,日后二位再登门吧。”
说着,赵大径自起身,看着白玉堂。白玉堂微微一笑,从容站起,瞄了赵大一眼,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主仆二人就不打搅赵厂主休息了,后会有期。”
赵大将展白二人送出了门,回转身将房门紧紧关好。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微微一笑。
白玉堂压低了声音对展昭道:“这个赵大有古怪。”
展昭点了点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杀了那个人,然后把他的骨灰烧进了乌盆?”
白玉堂道:“欲知心腹事,当听背后言。方才被你我点破心事,他此时一定心乱如麻,我们只要跟着他——”
展昭也觉得有理,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宅子,道:“这就是赵大的家,我们这就进去,瞧瞧他接下来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