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磕头了。”说罢,嘻嘻哈哈的磕了三个头,包氏兄弟挤眉弄眼、抓耳挠腮的,甚是滑稽,还好总算没把老子挂嘴上。
赵构甚为不悦,只是此时虎落平阳,有怒气也只有隐忍着,淡淡地道:“起来吧。”
赵瑜道:“你们出去吧,今夜便不要休息了,守在门口,严防刺客再次行刺。”
祁不言道:“是。”
包氏兄弟一个背个大号镰刀,一个背把钉耙,边走边叫道:“巴不得再来刺客,老子也好杀几个,要不然白吃公子的,又有人要说吃白食喽。”
赵瑜也不理他们,待他们走后,转向赵构说道:“包氏兄弟粗野乡人,不懂礼数,还望九哥莫怪。”
赵构道:“我如今被软禁于此,生死尚且不知,还有何资格生别人的气啊。”语气中有一些苍凉,也有一些怨气。
赵瑜知道赵构心中不舒服,便道:“九哥乃九五至尊,一时受制,又有何妨?小弟久处江湖之远,庙堂之事所闻甚少。但小弟素知九哥胸怀大志,勇毅、谋略过人,当日为解朝廷之忧,毅然赴金营为质,慷慨激昂,义无反顾。在金营之时,不卑不亢,不但赢得了金营将领的敬重,更用计谋安然脱险。当时之险,更胜于此时,还不是照样脱离虎口?现今九哥又何必气馁。”
赵构道:“瑜弟,你是不知道啊。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我只不过挂个空头的王爷,所虑之事甚少,是以拿得起放得下。现今我执掌大位,所虑完全不同。现今天下本已纷乱,金兵南侵,反贼四起,我大宋军民已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有个能凝聚各种势力的人来领导大宋那个人就是我。我现在被软禁于此,各地勤王之师四起,兵临临安。此时我要是被杀,不管是被谁杀,只要我一死,各路勤王之师是为我报仇也好,是为了各自利益也好,必将有一场厮杀。或许各人都会推出一个傀儡皇帝来,好争夺权力。那样,大宋必将灭亡,我们先祖打下的江山,就将断送在我的手上,你说,我还能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地、无所畏惧地去牺牲吗?”
赵瑜道:“小弟所虑不及。”
赵构道:“今夜这些刺客应该就是这个心思。他们只要把我杀了,他们就会在临安城中马上制造谣言,各路勤王之师也不会辨别真假,会直接攻击苗刘,宋军就会自相残杀,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伺机起兵,只是目前不知道是那些人,是宋军中那些希望趁乱起兵造反的将军,还是想趁机兼并我大宋的金人,抑或是想伺机起事的反民。”说到这里,赵构面现怒容,咬牙切齿地道:“可恨苗傅、刘正彦之辈反贼,朕素来待他们不薄,他们非但不报君恩,却说什么清君侧,除奸佞,做出此种大逆不道、诛九族的叛乱事来,殊为可恨。”
赵瑜道:“苗刘叛乱,罪不可赦。但小弟想来,他们的诉求也不无道理。”
赵构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赵瑜道:“小弟自出谷以来,虽时日不长,但自蜀至陕,再到江南,所走路程却也不短,沿途所见所闻亦是不少。自金兵二次南侵以来,我大宋军民抵抗金兵的英勇事迹为数不少。我听祁不言祁老前辈讲太原保卫战,我大宋军民当真是可歌可泣,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还坚守三个多月,就是金兵破城之后也鲜有人降敌的,祁老前辈的鲁班门一门弟子几十口人除祁老前辈外,全部殉国。便是岳飞,在新乡率部杀敌,奋不顾身,勇不可挡,敌人闻之丧胆。”说到这里,赵瑜话锋一转:“但金兵南侵以来,掳我二圣北还,金兵所过之处,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大宋军民受尽金兵欺凌,苦不堪言。尤其河北、河南之地,受金兵侵略日久,所受苦难更深,他们日日盼望王师北伐,早日解除他们的苦难。九哥即位以后,他们看到了希望,以为王师北定中原指日可待,他们翘首盼望,等来的却是陛下銮舆南迁,再加上扬州一役,王渊置万千兵民不顾,征调战船私运货物,致使兵民自相践踏、淹死无数,遂激起民愤。虽然九哥以九五之尊,深受军民拥戴,却还是不能制止官兵哗变,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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