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好东西啊。
芜儿一双眼睛盯着她,慢慢的在刘淇睿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公子,你说莲宜姑娘在打什么主意?”
刘淇睿放下手中那刚刚被音宜惦记了的茶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声笑了,“我怎么知道,终不过是把我这重阳殿给打劫一番,由着她去了。”
芜儿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四周,“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不用了。”刘淇睿摇了摇头,“总得让她出了这口气。”
大夫开了药房,芜儿拿去熬了,音宜倚在榻上,外面的天色黯淡,竟是慢慢的落下了雪来,飘飘洒洒的,如同阳春三月的柳絮,挥挥洒洒的落满了整个大历城。
她的目光中渐渐露出了追忆的神色,拽过了被角搭在自己身上,伸手推开了窗户,外面雪飘落了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她抿了抿唇,看了看正安稳躺着的林麟,把手伸了出去,看着雪花在她手中逐渐融化。
“姑娘,药熬好了。”芜儿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榻上的林麟,“林公子睡了么?”
音宜摇了摇头,也没回她,接过了她手中的药碗,吹凉了,低头说道,“睁眼喝药了。”
林麟闭着眼睛没有动静,音宜笑了笑,伸手推了推,“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林麟口中嘟囔着,不满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手中的青瓷药碗十分嫌弃,“什么药啊。”
“不管是什么药,喝不死你。”音宜白了他一眼,把药碗放到了芜儿端着的案子里,扶着他坐了起来,林麟一直叫痛,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脸,音宜撇了撇了撇嘴。
林麟坐起后就不痛了,笑着看了一眼音宜,刚笑完脸色却突然就苦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李姑娘,我今天可是为了救你受的伤。”
音宜抿着唇,把碗中的要一勺一勺的送到他的口中,一言不发,待他喝完后拿起案子上的毛巾粗鲁的为他擦了擦嘴,白了白眼道,“知道了。”
林麟扬起唇笑了,满意的说道,“这样才对。”
伺候好了林麟,扶他睡下了,芜儿拿起空碗要退出去,音宜却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走在路上,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觉冷,只是转头看着芜儿,神色淡漠,“睿王爷本是富贵之人,就连屋中的摆设都价值千金,却为了几千两银子甘愿到华月居去,他本清白淡漠,因为我的缘故,市井也有了不好的传言,这些事对他来说,得不偿失。”
芜儿站住了身子,紧紧的盯着她,“姑娘是什么意思?”
音宜淡淡的瞧着她没有说话,芜儿抿了抿唇,“王爷本就不在乎那些虚名,且王爷向来是守约的人,答应了姑娘的事,自然不会不去,至于结果,那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这事还应该说是中了姑娘的圈套,明明只是见面,姑娘却把王爷卷入了李尚书与蔺尚书之间。华月居的事,王爷都没有追究,难道姑娘反倒要提起不成?”
“至于王爷答应姑娘要去的事,连我都没有预料到,是姑娘说服了王爷,如今反过来却怀疑王爷,姑娘做事还真的让人猜不透。”
雪逐渐大了,音宜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淡淡笑了笑,“可能是睡的多了。”
芜儿看了她一眼又转过了头,她陪着芜儿把药碗送回了厨房,回来的时候,芜儿去了自己的屋子,她慢慢的走在雪地里,雪花一粒粒的落在她的脖颈间,有些冷,她却不想离开。
睿王爷虽说没有实权,但毕竟是亲王,血脉上的高贵都要让所有的官员下跪行礼,他也不缺钱,却为了银子跟她做了生意。
她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睿王爷是以为难民捐款的理由找到了她的,城外的粥铺不知开了多久,但是那一点花销,真的就需要他一家一家的去说服那些人捐钱?
他既要捐款,就要走过这大历城中所有的商铺,也就是说,因为难民的事,他可能走遍了大历的所有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