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睡!!!
那她所做的一切他岂不是都知道?
钱沫沫的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后紧跟着一堆的形容词就灌进她的脑中,嘲弄?挪揄?戏谑?......
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钱沫沫奋力地抽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臂,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屈辱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倔强的她紧咬住自己的唇,用握着披风一角的另一只手去掰夜殇的手指。
“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慌乱的语气完全将钱沫沫的心虚泄了底,不敢抬头去看夜殇的她只得垂眸去掰夜殇的手指,希望能让自己的右手解放而远离夜殇,别扭呜咽的语气透出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嗔嗲!
纤小的手废了半天劲也没将夜殇的手指掰开一个,反倒将她自己的小脸憋的通红。
“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么?”
夜殇拉过钱沫沫的手一下翻身将她压在睡塌上,性感的薄唇在她气鼓鼓的小脸上摩擦着,钱沫沫立即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了。
熟悉的气息缭绕在钱沫沫的鼻端,夜殇熟悉的温度也在她的颈侧一点点侵占她的理智。突然一声瓷片碎裂的声音将钱沫沫的心神唤回,她撇了一眼地上破碎的茶杯,心中十分庆幸这个茶杯被夜殇不小心从睡塌矮几上撞落,否则她也许将再次被他戏弄。
目光再回到夜殇身上时,钱沫沫的眼神已经不再迷离,清明一片。望着俯在她上方的夜殇,她也能强忍住心头的疼痛,冷声相对。
“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莫要再戏弄臣妾,臣妾不过是看王爷睡着了,想要为王爷披一件衣服而已。”
“呵呵...是吗?难道是本王会错意了?希望真是如此!”
夜殇邪魅的笑容有一瞬间凝固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带着自嘲和失落。但也仅仅是片刻而已,他随后站起身来,潇洒的将自己滑落的头发放到脑后,说出去的话已暗藏刀锋。
“本就是如此,王爷昨夜未回府,臣妾带了替换的衣服来。王爷等下换上吧!”
眼帘轻垂,钱沫沫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压制在心底好好的藏起来,这才从睡塌上坐起,站起身子来到八仙桌旁边将那套靛蓝袖口隐绣青松的冬服拿了出来,以证实她说的都是实话。
钱沫沫将那套衣服捧到睡塌旁不再吱声,她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那么多刺疼的感觉同时入侵她的心脏,即便她能藏好,却无法消化。他对她的戏弄和嘲讽无一不是一把利剑,王妃,多么生疏的称呼,他已不再唤她沫儿了。
目光随着钱沫沫的身影移动,见她沉默下来夜殇也抿起唇淡淡地站在那里。暖阁中顿时又安静了下来,烧得正旺的炭盆里火红的银碳一闪闪的,就好像现在钱沫沫和夜殇的心,互相躲闪,互相伤害。
“愣在那做什么,既然带了衣服来,还不过来给本王更衣!”
暗叹一声,夜殇还是首先妥协了,他转过身对上钱沫沫伸出双臂,故意做出颐指气使的样子。比钱沫沫高出一头多的有力身高,让他就那么傲娇地俯视着钱沫沫。
没有想到夜殇会让她为他更衣的钱沫沫,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夜殇。后者也不躲避,反倒好像正在等着她一样,老神在在地注视着她。钱沫沫知道自己与夜殇对视,最后输的一定是她,因为她的隐藏只建立在封闭时的防线,所以只与夜殇对视一眼她便狼狈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心有不甘的她虽然不愿,但为了尽快逃离夜殇,她还是嘟着嘴照做了。要说替他更衣她不是没有做过,那时候夜殇也会经常耍赖让她替他更衣,可这一切都是两情缱卷时,此时有些赌气的钱沫沫却怎么也解不开夜殇衣服的盘扣。
站在夜殇的身前,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着一对像素极高的摄像头在监视,结果越是着急她就越是解不开,不由觉得那扣子都在和她作对。有些气急的钱沫沫手下的动作开始急躁粗暴起来。
嘶啦!
只听一声布料的破裂声,钱沫沫的小手捏着盘扣的一角将夜殇胸前的衣服整个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看着自己的杰作,钱沫沫的额头浮出无数黑线,距离她头顶不远的冷峻下颚上紧抿的唇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一脸尴尬的钱沫沫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夜殇,心中早将自己暗骂了十几遍。
“呵呵...本王知道!”
钱沫沫刚要感激夜殇的体谅,忽然发现夜殇的眼中明显的有一种挪揄的神情划过,她立即明白可能又要被夜殇耍了,果不其然,那欠揍的声音随后就在她的头顶响起。
“王妃是因为对本王欲求不满有意为之的对吧!”
翻个白眼,钱沫沫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道:“臣妾已经说过了,臣妾不是故意撕坏王爷衣衫的,是臣妾手拙,臣妾现在就去唤景嬷嬷过来为王爷更衣。”
夜殇的笑意在钱沫沫一口一个臣妾中渐渐淡去,有些恼怒的他抬手直接将已经破损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