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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修改中(1 / 2)

事情到这里,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位军医眼见事态平息,不由想起了当初团长和自己,在春风先生去世前所做的承诺。或许是被春风先生临终前拼命挣扎着留下嘱托的情形深深打动,这位军医决定亲自跑一趟天津,完成团长和自己对逝者的承诺。

团长听了军医的要求后,颇觉尴尬。完成对逝者的承诺,将关键证物洞箫送去天津,并告知顾江南死讯。这件事本身并不难作到,难就难在一旦这么做了,那就会与组织上关于此次事件‘低调保密’的处理原则相冲突。

与组织意图步调不一致的事情当然不能做,但眼见军医的态度比较坚决,而且当初自己也是亲口答应过那个顾江南的。人死而背其约,终归好说不好听。总之反对的话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于是团长连夜将军医的意图上报军区,第二天军区的命令下达:将军医立即开除军籍,就地安置。由‘乃碎布’镇党委安排基干民兵监视劳动,在军区没有新命令下达前,不允许其离开小镇,不允许其与外界有任何联络。

于是从一九五三年三月十九日起,那位军医就再也没离开过‘乃碎布’小镇的范围,直到他去世。”孙川说到这里,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接着道:“倒是那位团长,从那以后官运亨通,短短十年时间就升任了军区副司令员。

十年浩劫前夕,这位副司令员调任地方,成为省委主要领导。浩劫期间更是成为了省革委会的一把手。可惜浩劫结束后,他看错了风向,无奈只得仓惶逃往香港。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他对当年那支洞箫情有独钟,出逃时几乎身无长物,却没忘记带走那支洞箫。不过最终他还是为了钱把洞箫卖了,而且因为无知,将箫身和箫箍拆成了两个部分。”

孙川讲到这里,笑着对沈鸿叶道:“这支洞箫后来的去向,方才老周都讲过了。整件事的背景,简单说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你还有甚么要问的么?”

沈鸿叶闻言,略微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他的名字能告诉我么?”

孙川点头道:“那位团长啊?他叫……。”

沈鸿叶插言道:“不,是我没说清楚,我是想问那位军医的名字。”

此时胡老爹正巧拿了调料回来,闻言在一旁接口问道:“你为甚么要知道他的名字?”

沈鸿叶道:“奶奶说过,在那个年代,凡是敢坚守自己内心底线的人,都值得后人铭记。何况他所以遭受舛运,全是为了完成与春风先生的临终约定。”

胡老爹缓缓点头道:“说得好!你是个有心的。先生姓曾,名达生,表字轻侯,学生们都叫他轻侯先生。俺就是轻侯先生的学生。

先生被迫留在‘乃碎布’小镇,于他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幸;但对周边的众多山民来说,却是天大的幸事。

你或许能够想象,在五六十年代,缺医少药的边远山区,一个高水平的军医意味着甚么?更何况轻侯先生还沉下心来给镇里的孩子们启蒙。

他刚留在镇里时,镇子总共只有百多户人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多的牧民和山民主动把家安到镇子里。等到八十年代初,先生去世时。‘乃碎布’镇共有两千余户人家,镇民上万,成了昆仑山地区名符其实的第一大镇。古书上说的:‘贤者所居,遂成聚落。’应该就是指这样的情形。”

胡老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接着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难说的很!轻侯先生其实只是在春风先生弥留之际与他见了一面,结果还因为想践诺,后半生都被困在小镇里。

可直到轻侯先生去世前,他从没抱怨过春风先生半句。反而要学生们把他葬在春风先生的旁边,说是要比邻而居。所以后来埋着两位先生的那个小山坳,就被大家改名称作‘先生坟’了。”

沈鸿叶闻言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猛然站起身来,紧紧盯住胡老爹,连声追问道:“您说甚么?您是说春风先生顾江南,就埋在‘乃碎布’小镇后的那个山坳里?”

胡老爹眼见得沈鸿叶如此紧张,脸上表情不禁略微有些僵硬,但还是答道:“当年的确是埋在那里没错,是轻侯先生亲手所葬,俺亲眼所见……。”

沈鸿叶听到胡老爹的回答,不禁长长吁出一口气,缓缓坐了回去。嘴里喃喃道:“总算是找到啦!还好这几年是没白跑!”

对沈鸿叶来说,无论那支洞箫如何神奇,背后牵连到的人物、事件如何机密、重大,都远不如完成奶奶的临终遗愿来得重要。从拿到洞箫的那一刻起,四年的时光,跨越万里的艰难寻觅,他内心深处其实早就对找到春风先生的遗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他有时甚至觉得,要不是有空念大师为伴,单他自己未必能坚持这么久。到了后来,支撑他继续寻找下去的动力,其实更多是不想看到空念老和尚失望。

就在今夜之前,他还暗自琢磨:“奶奶,不是作孙儿的不尽心,实在是没有一丁点有用的线索了。我再坚持坚持,要是哪天空念大师也坚持不住了,那时我就借坡下驴,先回家去,等将来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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