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问道;“店家是哪路的?”他怕我是“雷子”,我也怕他是“雷子”啊。
店家笑道;“和您一样,但我是‘散家门’的……”
我心里一惊!数十年前,大西南混内九门的江湖人士甚多,但能流传至今的只有三大神秘门派,分别是“黔南巴山虎子一门”,“蜀中尕山瘸子一门”,与“湘西郎山麻子门下”。
数十年过去后,老一辈的人物们早就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了。时致今日,三大门派的开山之人早已仙游了,山门也随之分裂,除了我的师门即“巴山虎子”一门还有些高人隐居深山之外,蜀、湘两派的山门早已倾覆多年,门下弟子已然凋零无几。
而这两派的门中弟子四散后,各自收的弟子传下来的手艺人,便称之为“散家门”,没有具体的山门与派系。能知道“散家门”的人,先不管他是否是散家门的人,但绝对是江湖中人!
我听还是同行,忙抱拳道;“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幸会……”
摊主也忙抱拳笑道;“幸会幸会!散家门的人就是不如你们正牌山门的人好混啊,哈哈。”
“哪里哪里!现在都不好混……”我忙干笑道。
摊主说笑着便带我们走进一家小杂货店,与看店的伙计招呼了一声后,便带着我们从柜台后掀开门帘子来到了后堂。后堂里是一个四合院,地堂之中正有一个胖老头靠在躺椅上,单手玩着核桃哼着小曲。
摊主让我们在屋里稍等,逐走过去对胖老头抱拳道;“九爷,有人要买‘卡子’。”
胖老头眼睛都没睁一下,轻声问道;“什么人啊?哪条道上的?”
摊主答道;“爷,大来头呢!混内九门的。”
胖老头听了这话,握着核桃的手一紧,逐睁开眼惊讶道;“这些年混内九门的‘溜金佛’可是罕见了呢,我得结交一下,人在哪里?”说罢转过头看向我和阿龙。(溜金佛;西南道上内九门中人的别称,典故涉及较广,后文交代)
我一见这老头,心里就苦笑不已,心里苦道;真是躲什么来什么。
果然,胖老头一见是我,起身大笑道;“哈哈,猫眼!我正四处找你呢!”
我苦笑着走过去道;“九哥真是无处不在,躲了几天没想到还是着了你的套儿!”
胖老头大笑道;“猫眼老弟这话怎么说呢,老哥哥我哪次交易少了你的价?犯不着这样嘛!”
我早该想道,这个胖老头与我早就认识,这老家伙江湖人称“金九爷”,是郎山麻子门下士,在江湖上论起辈分是老一辈的人物!郎山山门散架后,这老家伙便混到黑市里做买卖来了,在西南各大黑市关系很广。
不过我杖着巴山老人关门的弟子的头衔,与他同辈,所以我们是以兄弟相称。我走江湖的这几年,淘到的东西都是他给收了去,要买什么装备也是找他。不过最近我正躲他,所以才亲自到“鬼行”里淘装备,不料竟奔了他来。
我苦笑道;“九哥自然没少过咱银子,但我手里真没有货……”
金九爷笑道;“猫眼老弟不地道哦,道上消息说你前不久刚掘了织金土匪头子“李岷山”埋的家当呢,怎么?找到好买家了便不理老哥哥了?”
我苦笑道;“不就为了这事儿躲你么,不知道你的消息哪来的,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是掘了李岷山的宝藏,不过是空的,什么也没捡着,为了这事儿才躲着呢。”我就为了这茬儿才躲这老家伙的,江湖上最蛋疼的就是这种事情,东西没捞到消息却走了出去,白承了名儿却没有实在的好处,只有坏处。
阿龙听了这话也是一惊,忙拉了拉我轻声道;“他怎么知道这事儿?”我叹了口气没有接他的话。
金九爷听了这话笑道;“信信信!怎么不信?现在是兄弟你不相信老哥哥我呢!这事儿本是常见的,可你这么一躲,老哥我还真以为你捞了好东西呢。”
我苦笑道;“感谢九哥理解,要真淘到了好货我早卖给你了,我又没有其他买家。”
金九爷笑道;“那是!咱谁跟谁呢,老哥是相信你的!怎么,老弟要买‘卡子’,难道又有大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