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来临,一口吞噬了大地。昆仑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肃穆,像一尊巨人昂首站立在天地间。昆仑山下,天山大营中野兽骚动,吵吵嚷嚷。
托木尔山神进帐叩拜,
“主公,大军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主公下令,一举攻上昆仑山。”
“好。今日有兽兵来报,有二人闯入昆仑山上大营。老夫见其描述,怕是昆仑山灵赶来。因此不可再拖下去,应趁其立足未稳之际,全力攻破昆仑山脉,一统神州。”
天山山灵站起身,有十**丈高,可惜年老体弱,已挺不起曾经霸气的胸膛。他银发飘飘,饱经沧桑的脸膛留着往昔的印记,唯有眼睛闪烁着年轻时的豪情壮志。天山随后走出主帐,跨上高大的坐骑‘天池’,对着茫茫猛兽大军,大声命令。
“众将听令,待击鼓吹号,我们一起杀上昆仑山。”
随着一阵擂擂战鼓,几十万野兽大军眼中闪着兽性的寒光,咆哮嘶吼着奔向巍巍的昆仑山。
昆仑望见天山大军将至,下令雪岭云杉大军投掷用枯枝败叶揉成的木球。漫天木球从山顶纷纷落下,砸向野兽军团。黑夜中,天山兽兵误以为又是巨石滚落,不由得躲闪避开。昆仑此时口念咒语,木球瞬间燃烧起来。喷着烈焰怒火的木球从天而降,好似炸裂的陨石砸向敌军,并引燃了地上遍野的木柴。昆仑山下顿时火光冲天,耀眼的光芒如同白昼,照亮了山脚。天山野兽军团看见大火,引燃了内心对于火的天生恐惧,纷纷四散逃命。天山本来冲在前头,见大火从天而降,大喊不妙,催促‘天池’掉头奔逃。惊恐的兽兵互相践踏,死伤无数。天山回过头望见火势越来越大,忽然一阵南风起,火势随之向着山前的大营袭来。天山大惊,急忙念动风咒语,呼北风抵抗,意欲吹走大火。呼啸的北风平地而起,凶猛地吹向大火,北风顷刻间压倒先起的南风,火势转向南方滚滚而去。
天山大笑:“昆仑小儿,雕虫小技岂可赢过老夫。看我不借机火烧昆仑山。”
话刚说完,呼啸的北风吹至昆仑山下,遇山折返,又呼啸地往回吹去。漫天大火再次转向,随着大风直奔天山大营。从昆仑山巅望去,茫茫野火染红了苍穹,几十万兽兵惊慌逃窜,溃不成军。等到火势将息,慕士塔格喝令一声,带领石兽大军自山腰而下,冲向天山大营,疯狂杀戮惊恐的敌军。
天山由几员大将护着,一路狂奔上百里直到后面再无追兵才歇马止步。天山回头,看见随其逃走的兽兵已剩下不过百名,痛哭流涕,突然胸口的创伤复发,口吐鲜血摔下‘天池’。众将赶紧下马扶起天山,沿路返回逃向天山山脉。
慕士塔格率领大军杀得尽兴,至天亮才返回。昆仑和庐山早已在主帐内等候。帘幕被掀开,慕士塔格大步走进帐中。
“主公,庐山军师妙计大败天山兽军。天山老儿已经逃往天山山脉。”
昆仑和庐山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天山受此重创,必定不敢再冒然前来进犯,”昆仑笑道。
“主公,末将有一要事启奏……”慕士塔格吞吞吐吐,面色凝重。
昆仑察觉到异样,敛起笑容,问:“将军有何事相报?”
慕士塔格默然,转身差遣石兵。不一会儿,几名石兵抬进来一具尸体,昆仑和庐山起身查看,不禁潸然泪下。躺在地上的正是叶尔羌山神。
慕士塔格上前,“末将在天山大营中发现了老山神的遗体,”说着,又拿出一个雪块,递给昆仑。
“这是……”昆仑攥着泪水,仔细看着手中的雪块。小小的雪块表面已经黯淡了,变成了灰色,还微微泛着紫气。这是喀什的心脏,因为残留着灵气而未融化。昆仑感觉手上的雪块隐隐颤动着,像是喀什绽开的无邪笑容。
昆仑抬起头,忍住悲痛的情绪,对慕士塔格说:“将叶尔羌山神和喀什厚葬在昆仑山下。”
慕士塔格山神领令,命石兵抬走遗体,退出营帐。
昆仑随后唤来一个石兵,命其查探天山大军动静。
庐山上前,对昆仑说:“主公,我们应趁天山山灵元气大伤之时,乘胜追击,一举扫平北疆。”
“军师言之有理,我也要为叶尔羌师父和喀什报此血仇。”昆仑下达军令,命雪岭云杉大军下山北上进攻天山山脉。
昆仑亲自带领石木兵团沿塔里木盆地边缘向前进发。没几日,探子回来报告,天山后援大军抵达图木舒克地,已于此扎寨驻军。昆仑下令大军加快速度,赶往图木舒克地前一百里处的巴楚地安营停歇。
“主公,请看,”庐山取出神州山河图,说道:“图木舒克地处两天险之间,西有崇山峻岭,东为塔里木盆地,关隘狭窄,易守难攻。如果天山避战不出,我们将难以攻破。为今之计,应该诱敌出战,我军于西侧山岭间设下伏兵,一举歼灭。”
“军师言之有理。”
“末将愿领兵前去,诱敌上钩,”慕士塔格上前。
昆仑点头应允,“将军带领两万石兵,前去叫阵。我亲自领兵埋伏左侧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