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燕山也率军追至霍林河南岸,滦河河神带领其水兽军团进入霍林河中与敌激战。厮杀正酣之际,河水忽然浪涌滔天,水中大军随流翻腾。霍林河下游杀来一支人马,将滦河水军搅得一团乱。滦河河神正诧异不解,迎面上来一员女将。她面容秀美好似天仙,手持双剑,一名松剑,一名花剑,刺向滦河河神。滦河河神仓皇应战,手握兵器渜水叉挡住敌将攻击。杀来的女将甚是厉害,双剑翻飞如疾风骤雨,迫使滦河河神节节退却。几十回合后,滦河河神自知招架不住,转身逃走。霍林河中的滦河水军早已挡不住冲杀来的敌军,纷纷跟随主将上了岸。敌军趁势从河中杀出,紧追溃散的滦河大军。燕山见此,把手一招。一阵擂鼓声响,南岸的燕山石木兽军团迎上追来的敌军。水兵在陆地对上石兵,尽显劣势,只好放弃追击返回霍林河中。两军各自罢兵,于河岸对峙。
那员女将部署好大军,随后登上霍林河北岸,直奔岸边的大营,拜见大兴安岭。
“大哥,”女将对着大兴安岭灿烂一笑。她是松花江河灵女,老兴安岭之女,比小兴安岭早几纪出世。
“松花江妹妹,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军危矣。”
“前些时间有探子来报,燕山大军攻至兴安岭山脉。我得知消息,便从松花江火速赶来霍林河。”松花江河灵女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哥哥,父亲呢,为何不见他人?”
大兴安岭闻言沉默,众将皆垂头不语。
只有索岳尔济山神上前,说:“禀松花江将军,先王不幸在赤峰地战死疆场,”
松花江河灵女一时难以接受,木然呆望着军师。少顷,她哇地放声大哭,扑倒在大兴安岭的怀中。兄妹二人相拥而泣。
众大将知道劝慰无用,索性由着二人倾泻悲痛的情绪。
等到泪水哭尽,脸上的泪水风干,松花江河灵女蓦地抽出背上的双剑,想要冲出主帐。索岳尔济连忙追上去拦住了她。
“将军不要冲动。”
“父王被贼人所害,我要替他报仇!”
大兴安岭这时也上前拦住松花江河灵女,“妹妹不要鲁莽,意气用事只会害了自己。还是听从军师的建议吧”
“索岳尔济军师,您认为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如今大军军心涣散,而敌军气势正盛,大兵压境,交战只会损失惨重。不如向燕山求和,换得一时安宁,再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向燕山求和?杀父之仇实难释怀。”
“我是宁战死,不苟活。让我去与敌军大战一场。”松花江河灵女挣脱索岳尔济,冲向帐门。帐外进来一人,一把提起松花江河灵女,扔回主帐中。
“母亲大人,”大兴安岭上前跪地叩拜。来人正是黑龙江河灵女。
“拜见将军,”众将一齐叩拜。
“不必多礼。”
“母后,父王他……”松花江河灵女哽咽了,说不出口。
“老身已经知道了,也怪他一意孤行,不听人劝。当前之务是要退去敌军,兴安岭山脉已不堪战乱。”
“有母亲大人在此,一切无忧。”
“如今凭兴安岭大军很难抵挡燕山的攻击,这样拖下去只会对我军越来越不利。方才我在帐外听见了军师的提议。”
“将军意下如何?”索岳尔济恭敬地问道。
“我很赞同军师的建议。敌强我弱,唯有忍辱负重才能等到最佳时机击溃敌人。切不可逞一时莽夫之勇,葬送了自己。”黑龙江河灵女说。
“既然母后都说了,那儿臣即刻派人向燕山求和。”
大兴安岭随即召来霍林河神,命其前去南岸的燕山大营递送降书。
很快,燕山山灵收到降书,信中称愿割让西拉木伦河以南,辽河平原以西之地乞求和平。燕山拿不定主意,遂与雾灵军师密谈商议此事。
“军师您认为呢?”
“雾灵觉得可以接受。”
“军师先前不是说过要一举拿下东北,免除后患吗?”
“我原以为只要老兴安岭一死,便可趁机消灭兴安岭大军主力,可惜时机一再被耽搁。如今我军深入敌腹地,虽连连告捷,但隐患不小。往北,河流纵横,前进之路困难重重,而且黑龙江河灵女尚未露面,她可非等闲之辈。若逼之甚急,敌军势必殊死反抗,这样我军亦将受到重创。”
“嗯,”燕山点点头。
雾灵山神继续说道:“最让臣担忧的并非东北,而是华北各山河。”
“此话怎讲?”
“虽誓盟在先,但难免有人心存不满。若燕山在东北陷入持久之境,臣担心华北异乱,则本山脉难避其险。不如就此收兵,先巩固燕山的华北盟主之位。待势力强大,天下也不在话下。”
“军师言之不无道理。我即刻遣回兴安岭信使,答应求和。”
这时都山山神上前,说:“若是大兴安岭山灵言而无信,等我军撤兵之时,半道截击,或是不允其诺,则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