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闲聊之时,苏启得知,这位樵夫大哥叫做牛羊,他的结发妻子叫做柳花,生的大儿子叫做牛大,年方十三,生的女儿叫做牛翠莲,年若十二,生的小娃叫做牛二,年方六岁。
牛二又给大伙叫做多余。
柳大嫂抱着多余,说道,“老牛,我今天托我大哥给咱家寻了懂风水的大师,你看啥时候咱把妈给下葬了可好?”
找到相地师本是好事,为何柳大嫂看牛大哥的眼神有些胆怯?
牛大哥手里的瓷碗猛地放到桌子上,说道,“俺不是说过,俺家的事不需要柳家之人多管闲事吗?”
柳大嫂有些难为情,看了一眼苏启,似乎难以启齿。
苏启放下碗筷,识趣地说道,“牛大哥,柳大嫂,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我屋外走走。”
“苏小兄弟,你莫要走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且坐好。”,牛大哥按着苏启的肩膀,“年轻人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才能长身体。”
“多谢牛大哥柳大嫂厚爱,特别是柳大姐的厨艺,小子今晚是大饱口福了。”,苏启连忙摆摆手,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少掺和为妙,又接着说道,“要不我带多余出去外头走走?”
牛大哥点点头,笑道,“苏小兄弟莫要太生疏见外,把这当家就好。”,尔后又对牛大吩咐道,“牛大,赶紧道屋子里头写字读书去。”,再对翠莲吩咐道,“心肝宝贝,帮你阿妈收拾一下碗筷,赶紧的。”
牛大哥当家相当的有威严。
牛大‘嗯’的一声,不苟言笑去屋里头写字,翠莲小小个子麻溜地在桌子下方收拾碗筷,倒是跟小玉一个模子。
柳大嫂本是示意苏启离开,不料牛大哥竟是制止下来,一时间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多余,苏启哥哥带你出去兜兜风不?”,苏启想寻个理由赶紧跑,在有种要窒息的罪恶感。
我只是想借助一宿,可不想夹在你们夫妻吵架之中。
“俺娘死了也有三四天了,家里穷的紧,没法置办多好的棺材,想要请风水大师更加不可能,这些俺都明白。但是,俺就不想让你们柳家人来插手。”,牛大哥神色黯然,又补了句,“柳家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娘走了几天了,棺材板可是盖在屋里头,你莫不是要一口子进进出出每天都撞见不是?”,柳大嫂据理力争,劝说道,“老牛,你就别倔得跟头牛似得拉不回,过去的事,何必念叨着?”
“行,赶明儿俺就把娘下葬了。”,牛大哥憋着怒火没发泄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柳大嫂大喜过望,说道,“好好,答应下来便好。老牛,那赶明儿我让大哥把风水大师给请过来,给娘寻个好阴宅,葬的风光一点。娘辛苦了大半辈子,就让娘走的舒心些,你说是吧?”
牛大哥‘哼’了一声,对苏启道,“苏小兄弟,你说你可是懂些风水之道,要不你给俺娘寻个好地,价钱……你开好吧?”
“牛大哥,小子自当尽力便是,至于价钱,便权当此番借宿费用可好?”,苏启怎敢好意思开口提钱?再说,贫苦人家赚点辛苦钱也不容易,能帮便帮。
柳大嫂面色一顿,以为牛大哥在跟她赌气,急坏了,说道,“不行不行,老牛,苏弟弟年纪轻轻哪里懂那些东西?柳家出面请来的,绝对不差,你干嘛非要跟我娘家过意不去?”
你们争吵便争吵,干嘛非要扯上我?
你们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我一不小心得罪一个,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就想借宿一宿,难道就那么难吗?
苏启有些后悔摊上这么个家了。
牛大哥拍了一下桌子,“柳花,俺话是落在这里了,娘是俺的娘,什么时候跟柳家扯上关系了?再说,俺就是相信小兄弟,你方才不也说小兄弟一看便是读书人,哪里会干些坑蒙拐骗之事?”
柳大嫂愕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苏启一怔,有种如遇伯乐的感觉,大喜过望,心中嗷嗷大叫,牛大哥威武,终于相信我苏启的人品了。
牛大哥又很认真地补了句,“就算给小兄弟坑骗一次,也比柳家人强一百倍。”
“……”
苏启愣了,牛羊你是什么逻辑?
我读的书少,你就能拐个弯骂了我一遭是吗?
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岂会干坑蒙拐骗这等卑劣丢人之事?
好吧,我确实不是来游玩,我只是想参加考试,莘莘学子的心,懂吗?
柳大嫂似乎是敢怒不敢言,轻声道,“老牛,你且听我一言,万万不能跟我赌气。咱娘若是能寻个宝地,指不定来日咱几个仔也能光宗耀祖,弘扬门楣,哪里不好?”
“俺的仔来日若能仕途荣归,衣锦还乡,那便是他们自个的福气,自个奋斗而来,与俺娘有何干系?”,牛大哥愈发倒了一杯茶,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柳大嫂指着牛大哥吼道,“牛羊,我柳家好心一片,你莫要不识好歹,若是再这番执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