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暗了下来,竹林里还见得到几处火光,还有袅袅炊烟和迷人的香气。
“还没有好吗?”姜筱擦擦口水,架子上的鸡已经烤成棕黄色,嫩油鲜活地透过鸡皮渗透出来,遇到柴火的烧烤,把嫩油融化在鸡表皮上,鸡皮慢慢转为深黄色,油腻的鸡皮让整只鸡在夜里闪着油光,看得姜筱口水像是喷泉一样溢出来。
三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正在这一片开花的竹林之下,据说这些竹子很快就要死了,弈剑毫不客气地用剑斩下一些当柴烧。
这两只鸡是纯天然的竹子鸡,是弈剑从竹林里抓来的,只有竹米和竹笋,果然满足不了姜筱的食欲,于是在黄昏时分,姜筱给了弈剑一张价值一条街的银票,吩咐他,“小白,咦,小黑?你换衣服怎么这么快?去给我抓点野味来,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
弈剑接过银票,塞进兜里,然后疑问道,“你说的银票在哪里?”
姜筱吃惊地张大嘴巴,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刚刚收进去的钱,这会儿又装作没收账,再要一份,要是去做生意肯定能一本万利。东莱信这时看了姜筱一眼,起身走进黑压压的竹林里。
还好弈剑最后还是抓来了鸡,拿竹子串着,烤起来,竹的清香飘出来,去掉烤鸡中一部分油腻之气,明明是油味却有着蔬菜的清新,真的可以称得上美味,一旁一度被姜筱忽视的烤笋和煮竹米,也是香气四溢,但身为肉食动物的姜筱一直盯着烤鸡,不过也注意到烤笋的主人东莱信不知所踪。
“小黑,你知道我们人见人爱的信王爷哪里去了吗?”姜筱拎出一片烤笋片,只觉得烫手,大叫一声“啊”,把那烤笋片直接扔火堆里,右手抓抓耳朵,耳垂发红,看来是挺烫的。
东莱信的手艺真是不错,看来他实在是谦虚得很,四五条竹竿架在一起,成了烤架,不像弈剑直接把竹竿插在鸡身上,把竹竿倒插地上那样省事,那些用剑削的厚薄相同的笋片放在中间那两根竹竿中间,竹米更是放在竹筒里架在一边,灌了水煮着,相比之下,弈剑就和个野人似的。
“信王爷吗?刚刚抓野鸡的时候遇上了,他一个人对着地上一个坑出神,我叫他也没理我,可能是抓兔子呢。”弈剑见烤得差不多了,扯下一条鸡腿递给姜筱,姜筱满怀感激接下。
“真是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还给我鸡腿吃。”姜筱想起之前他不断偷吃自己的点心,导致自己不情不愿地瘦下去,现在能主动把鸡腿给她,真是难得。
“既然知道我对你好,那就把你的银票给我花花吧。皇宫里不用钱,宫外可是处处都要钱。”弈剑带着少了一只鸡腿的鸡,纵身一跃,跳到头上竹叶密布的竹子上,只看见几根鸡骨头扔了下来,为了不让姜筱看见他的脸,还特地跳上去。姜筱心中郁闷,敢情就分她一条腿,不过还好,竹子鸡还有一只。
咬着鸡腿肉,看着还在靠着的另外一只鸡,没想到被头上的弈剑看穿,他悠悠道,“那只鸡是给信王爷的。”听着这句话,姜筱总有种折断一根竹竿把弈剑穿起来拷的念头。
“我踢。”姜筱站起身来,朝着旁边一根竹子猛踢一脚,竹竿子颤了颤,竹叶哗啦啦地响起来,“哎呦”的一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上面直直落下,还好弈剑武功高强,一屁股砸出一个坑来,那只烤鸡还是稳稳拿在手里,看不见他的脸色,只觉得他身后冒出了焰火。
“你这一脚踢得真好,我竟然没有躲过。”弈剑拍拍土,站起身来,还好夜里他一身黑,看不出他身上的黄泥竹叶,摊开双手,“看来十几年的武功真是白学了,竟然打不过你。”姜筱知道他在故作淡定。
弈剑拿着鸡腿一步步靠近姜筱,听得到几声邪笑,弈剑准备将姜筱带上竹竿,然后放手,姜筱满脸惊恐,拿着鸡腿一步步后退,“你要干嘛?”
弈剑奸笑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成语,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是你,你主人,怎么能这样呢。”姜筱大叫,考虑要不要大叫非礼,又想起弈剑是男是女还没有搞清楚。
就在这时,黑压压的竹林里,出现一个人影,一个绝美的男子缓缓地走出来,不是高手阔步,而是儒静优雅,举止有礼,身后“刺啦啦”划破草的声音,这人正是东莱信,他不解地看着拿着鸡即将开打的两人,“这是怎么了?”
“信王爷,刚刚去那里了?”姜筱松了一口气,有他在,弈剑就不敢乱来。
东莱信扯扯手上的白绳子,冲着姜筱笑了,看脸色像是有些疲惫,他在暗处拖出一只皮色发亮的野猪,对姜筱说,“大祭司不是想要野味吗?我在竹林里找了许久,终于抓到他了。”原来弈剑说的那个坑不是兔子窝,是野猪窝。
姜筱双眼发光,看着这只猪幻想出指尖眼前一只烤乳猪,猪皮棕色油光发亮,一口下去,油和肉在嘴里击打着舌头,那真是美味到达了极点啊。她心想,最懂我的还是东莱信啊,比小黑那个混蛋强太多了,就是只送我一只猪腿也可以吃很久的。
“信王爷,人真是好呢。”姜筱瞬间眉开眼笑,眼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