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场上,让人心烦的是当裁判,吹哨的。
让国足跟洋鬼子球队过过招的话,遇到德国和巴西,裁判容易对付,无论偏袒哪一方,这些在中国拿高薪的大爷也不是这种档次的洋鬼子的对手。如果遇到老挝、柬埔寨这种档次的球队,裁判就得费点洋劲了,大爷和这群南蛮水平半斤八两之间,吹哨稍微有点差错,双方都得急赤白脸地骂黑哨。
洪秀全搞的拜上帝会这个邪门机构开始的时候矛头所向倒不是大清政府,精神上主要是和尚、道士、巫师等等,顶多再加上把他祸害个半死的儒家孔孟。
日常生活中的敌人主要是士绅阶层。这两方本来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一个喜欢挑事,一个喜欢多管闲事,这样一来二去,双方就杠上了。双方就成了足球场上攻守两端的对手,大清政府在中间当裁判。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大清政府都会把公平的天平倾斜像绅士阶层这一端。首先士绅们组织的团练,有点像民兵,能弥补大清绿营、八旗军的空缺,起到防贼内卫的责任,关键还不用政府掏钱,身上有股子官方社彩。拜上帝会就不一样了,这种组织也就能在广西这个社会治安较差的地方生存,换个发达点的省份早就给连窝端了。看看大清历史就知道,很多民乱都是披着宗教的马甲搞起来的,大清朝廷忌讳这玩意。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学院派们宣扬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地主士绅掌握土地之类的生产资料,国家机器就得为他们服务,这是大的方面。小的方面就是王作新等士绅有钱行贿,洪秀全等人长毛无钱送礼。
所以官府偏听偏信,不公平执法,不断地给拜上帝会出示黄牌警告,红牌罚下,他们忍无可忍,只好反抗官府群殴裁判了。
洪杨首先得宣传,先给裁判来个“祛魅”化过程。
到了1849年底,洪秀全开始把满清朝廷和地方官府定为应该消灭的妖魔,这样拘审拜上帝长毛的地方官都是“妖官”。是可忍孰不可忍,洪秀全发出号召过于忍耐或谦卑,殊不适用于今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样他原本指望着坑蒙拐骗过幸福生活的邪教组织就开始转型为穿着宗教的马甲,搞**活动的政教合一的武装力量了。
搞反革命活动,得用具有感召力的口号才行,这样才能达到流氓振臂一呼,群氓云集的效果,就像今天再牛的产品也不能缺响亮一点的广告一样。
天地会那样“反清复明”的口号已经没有感召力了。此种主张,在康熙年间该会创始时还能忽悠一些民族尊严感强烈的愤青。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二百年,时过境迁,长毛们可以提提还保留着一点时代感的“反清”,但再说“复明”就有点扯淡了。
洪秀全和杨秀清他们设计的广告语比天地会能带来更多的想象空间,不“复明”,明朝有什么好的,应该团结一致向前看,咱们可以恢复汉族江山,当开创新朝。
洪秀全兴奋时有写诗的毛病,开始琢磨着反清以后,写了首七言律诗,自比中国历史上的两个著名的流氓皇帝,一个是刘邦;一个是朱元璋,以此来抒发自己政治抱负和大器晚成。
近世烟氛大不同,如有天意启英雄。
神州被陷从难陷,上帝当崇毕竟崇。
明主敲诗曾咏菊,汉皇置酒尚歌风。
古来事业由人做,黑雾收残一鉴中。
这三块料尽管生活在不同时空,但还真是有点共性。先看刘邦和朱元璋,他俩都出身贫寒,揭竿而起,推翻****,最后建立国祚绵延达数百年的新王朝。刘朱两人都对抗外来的征服者、入侵者而著称。洪秀全除了没建立个所谓的百年王朝以外,各方面都不低于他的两个老前辈。
1850年4月,洪秀全就开始穿起黄龙袍,把自己尽量捯饬的象皇上。到了7月末,萧朝贵再一次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扮演耶稣灵魂附体,神叨叨地给拜上帝会的长毛们下了命令,号召广大长毛教众紧密团结在以洪秀全同志为核心的拜上帝会的周围,鼓足干劲,力争上游,争取实现升天的伟大理想。耶稣临近返回天庭的时候,还告诫洪秀全要把短期利益和长远理想结合起来。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很多话语今天仍然耳熟能详。
到了8月,9月间,各地拜上帝会的长毛领袖开始集结自己这一片的教众往金田赶。这不是出差旅游,而是彻底要背井离乡。信徒们不敢不走,因为所属区域的头目说了:这是上帝他老人家的命令。
上帝再次附体在杨秀清身上。每次上帝一附体上身,杨秀清就浑身上下如同通了高压电一般摇晃,摇晃够了就开始如同根木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直勾勾的眼神,嘴角泛起层层叠叠的白沫,然后象游吟诗人一样低吟浅唱。周围在场的人都得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听。这次上帝训话内容:“尔等听着,我将遣大灾降世,过了八月后,有田无人耕,有屋无人住。凡是坚信的将得救,你们都到金田来。“
这会说完,杨秀清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片刻之后,揉揉眼睛,擦擦嘴里的白沫,整理整理衣冠,恢复如常,清清嗓子把刚才上帝附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