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政使大人身才不高,人有点白胖,穿着孔雀绯袍官服坐在地上哭。
布政使大人还是一个地方最高行政长官呢,负责山东境内的行政和财政事宜,他在这里哭这叫什么事啊?袁总督叫衙役将其扶了起来坐在位置上。
袁总督算是听明白了,今天这些个人不光是来汇报情况的,而是来报屈的和讨主意的,但现在都指挥使沐天晏和布政使大人朱建都说话了,也不能不讲讲二句。
所以袁总督大人清了清嗓子沉重地说:“两位大人说的都是实情啊,本督从入山东境内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和闻到的都是天气大旱,民不聊生,各地叛乱丛生,本督在来泉城的路上,光遇到的流民匪徒都不下十起,还别说其它了,只说这泉城,有多少的流民,有多少的恶徒,有多少的白莲教在做怪,呵呵,连我自己都让人说成了白莲的妖徒,更何况别处是什么样子了,哎,山东事乱,各位大人更得精诚起来,我等要共济难关啊!哎,下面请继续讲讲其它情况。”
这时按察使庞荆也站了出来,也穿着一套三品绯色孔雀服,人也长得不错,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神,只见目光一扫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来平时对审案查案和司法监察等事很有一套。
对袁总督大人行礼道:“下官按察使庞荆拜见大人,这几年山东不是天旱就是洪涝,不是天灾就是**,加这白莲妖教做乱,使得山东全境乱匪、叛民、流民到处都是,平,平不了,杀,杀不完,这些人受白莲教唆,如冬天的韭菜,是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割了这一茬那里又冒出一茬来,现在山东所有的监狱全关满了,都人满为患了,但这些事还是层出不穷,无法制止,就算用再血腥的法子也平不下去了,还请总督大人出个主意吧,下官实在是无能无力了,下官,下官,哎……”
等按察使庞荆说完退下去后,其它一些副使、佥事、同知、参政又是一阵发言,通过林寒的说法就是:“山东事太乱、山东事太多、山东事太烦。”总之山东就没一个好的,没一件顺心的,没一个能睡安稳觉的地方。
就目前之局只能维持稳定了,加上还有近三个多月就得过年了,怎么也得先把今年先撑过去再说。所以袁总督听完全部官员的诉苦大会后也是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但必须要说话啊,说什么,怎么说,下面的官员还等着呢,名义上这些人都归袁总督管呢,袁总督也想了半天才开口:
“听了各位大人的发言,本督也知道山东的局势已到了凶险的地步,随时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人,但为官一任,守土一方,我等吃朝廷俸禄,拿朝廷饷银,当为朝廷分忧解难,当为朝廷尽忠守责,也得为百姓请命,也得为百姓施德,当前之局更要吾辈鞠躬尽瘁,知难而进,更要吾辈治世安民、披荆斩棘、不畏险阻,由各司负责迅速向朝廷汇报我山东实际情形,向朝廷申请调拔赈济粮食,都指挥指沐大人……”
“下官在!”
“抽到卫军、所军、边军、民军到主要城镇、道路、关隘、渡口、湖泊等地驻防吧,一是加大盘问,减少白莲教渗入,二是以防白莲教串联寻机寻时在腊月闹事,以给百姓一个安稳的日子过吧,至少得让那些想闹事的人知道我朝廷的决心。按察使庞大人……”
“下官在!”
“现在才九月,是秋后问斩的时节,是不是考虑杀一些罪大恶极的凶犯?治乱世得用重典,不能怀慈悲之心,该杀的得杀吧,总得镇镇那些蠢蠢欲动,欲挑战我朝廷权威、破坏安宁的作乱家伙吧。
二是还要贴出告示,凡是对那些做恶、欺压、欺凌百姓的人一律抓住都处以重罪,不知可否?”
“是大人,下官下去一定遵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好好杀一批罪大的凶顽之徒,好好的整治下当前治安。”
“布政使朱大人,一是尽快给朝廷上书,请求拔出赈灾粮,我担心开年后闹春荒,稍不注意就会引发更大的动荡,我等还得早点谋划才是。二是立即组织官员下去宣传引导农民准备小春种植,特别是小麦要想法多种快种,以免来年又闹饥荒。”
“是大人,下官回去后立马抓好此事,还得大人你也帮帮我们,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袁总督似乎力气用完了又说了一些其它注意事项后,又对书令事曲阳下令,要求各州县年前迅速上报各地情况,以便总督府研究决策下步事宜。
三位使司大人本想给朝总督做一桌接风洗尘宴的,让袁总督拒绝了,说现在山东局势紧张,我们更不能奢侈浪费,要节约开支,各位大人下去必要做好各项事情,不能让局势再坏下去了。这会一开就是一天,袁总督也没留各位大人吃饭,但对都指挥指下了一个令,叫都指挥使调五只百户的军队说要自己用。
因今天的会开得很晚,林寒把手中的记录从新誊抄整理后已很暗了,通过整理也有五六篇重要内容。所以林寒还要去袁总督的客厅等候袁大人的召见,走到门口,袁忠直接把林寒迎进了客厅还说道:“公子说了,以后林兄弟来了直接到客厅等侯。”林寒谢过后坐在平时里自己该坐的位置上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