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叶和卓尔瓷一左一右挽着林迦雅漫步在长长的青石路上,周身拿着灯路照路的人都是他们雾蜀国的人,至于这皇宫里的人都被远远地隔着后方,充当着摆设的角色,连自己要伺候的人做什么动作或说什么话都无法知觉。
林迦叶三人毫不在意周围陌生的环境,一点也不避讳地讨论着今晚发生的事。
“绛朱国没有表明上那么平和,至少从绛文帝和他儿女的关系来看。”林迦雅闭着眼,由着身边两个后辈带着她走。这是她的习惯,在可信任的人面前,她总是松懈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精神达到最佳状态。
卓尔瓷眨眨眼睛,道:“叶哥哥,你对那个赵荷荞好像很欣赏哦。”
林迦叶笑得懒散,眼睛瞟到了林迦雅身上,“欣赏的人不止我一个哦。”
“太像了……”林迦雅苍老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少年男女的耳边。
不明所以的卓尔瓷问道:“什么太像了?”
“赵荷荞很像皇姑婆的一位故人。”林迦叶对她说道。
“是谁?”卓尔瓷有些好奇。
林迦雅叹息,睁开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感慨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卓尔瓷嘟嘴道,随即眼珠转动,又开始对另一件事起了探究之意,“叶哥哥,你觉得那几位皇子怎样?”
林迦叶在大殿上提的问题绝非平白无故,毫无意义,虽然只是个简单的问题,由答者给出的答案可以判断出答者其人其品性。
雾蜀国早年埋伏了很多人在绛朱国,只要风吹草动,雾蜀国都能收到信息,近来愈发激烈的皇储之争,赵恒光的怪异行为,让他们作出了靠边的思想准备,绛朱国可乱不可灭,所以他们要选择一个正确的人作为未来的君主。
这是曾祖一辈的约定,两国除了互不侵犯,还要共生共存,当然后面这一条绛朱国并不知道,这是老辈们的特意安排,若是绛朱国也知道了这条,就丧失了自强的意念,有了依赖强国的意识,倒不如知道完整约定的雾蜀国抱着放任和观察的态度去对待绛朱国,待到局势严重时,再根据情况作出行动。
共生共存,也就是雾蜀国存在的一天,绛朱国也要存在。
赵恒光迟迟不立太子的确可疑,再加上几次暗约雾蜀国洽谈协助固权制衡的事,让他们更加觉得蹊跷。
由得来的情报上说,赵恒光的五个儿子各有千秋,总有一个是最具有有帝王之才的人,立谁做太子并不是难事,赵恒光这般拖沓,实在不该啊。在外人眼里,赵恒光最器重二儿子和三儿子,最冷待五儿子,百姓眼里的看法,各有不同,那些皇子的为人如何,是否真有实才,要接触才知道,所以林迦叶来了,顺便探一探赵恒光的想法。
“大皇子选的是丈夫,理由是男为天,认为女人是附属品,这样的人太过自我主义,喜欢用蛮劲,做事有些不经大脑。大皇子选的是弟兄们,这样的人富有心机,很知变通,心肠较硬,说一便是一,不考虑其他因素,有些傲慢。三皇子选的是两边都不信,这样的人聪明狡诈,不被情义左右,鹤立独行,手段专横,甚至是狠戾。四皇子选的是两边都行,这样的人很微妙,很讨巧地选择中立的位置,但是人无完人,越是特意反而越是虚伪,他是个有沉浮的人。五皇子嘛……”林迦叶说到这,特意慢下了速度,一边瞧着卓尔瓷的反应。
卓尔瓷从小到大都很好强,相信女人和男人一样,没有什么做不了,所以从不甘败下风,这次难得在和赵河清比试过后,没有表现出不甘,很是特别。
想起卓尔瓷当时在自己耳边说“叶哥哥,那人不错”,林迦叶不由笑笑,莫非这就是所说的一物降一物。
小丫头长大了。
“怎样?”卓尔瓷连忙问道,但见林迦叶这么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随即猛哼一声让对方说下去。
“这五皇子嘛,选的是丈夫,但是以平等的角度去看待丈夫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度,这样的人很看中情义,却有些感情用事,”见卓尔瓷有些皱眉,他马上接着说:“他把丈夫的角度加入到问题中,超脱了问题本身,说明他的目光见识较远,在大皇子提出他说的和自己的是一样的答案时,五皇子并不解释,可看出他为人谦虚,且不为无关紧要的事浪费时间,这样的人……”他顿了顿,语气转而调侃,“就如我们尔瓷所说的,不错。”
卓尔瓷一阵脸红,不自觉语气中带了撒娇,“叶哥哥!”
被他们念到的赵河清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刚传到鼻腔的酸痒感,随即手指轻轻蹭了下鼻尖。
“哥,冷了?”赵荷荞握住他的手。
赵河清顺势掂了掂掌中小手,皱眉道:“你的手比我的还凉呢,”随即取下自己的披风挂在赵荷荞身上。
赵荷荞推了推,不愿意披上,“我不冷,快到西祠宫了。”
“听话,”赵河清拿出兄长的架子,为自己的妹妹系上了衣带。
少女把头缩了缩,为两层披风带来的温暖而微叹,挨近了自己哥哥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