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并不是所有的仙都没有爱,相反,仙,更容易被爱情吸引,迷惑。”白泽靠着漆红的木柱,神思悠远。
琼华歪着脑袋,微皱着眉,她竟从白泽黯淡的眸中捕捉到一闪即逝的忧伤,未免气氛尴尬,她凑过去,讨人的笑:“是是是,我差点忘了,咱们的白泽大仙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一心一意只爱那位仙子。”
白泽微低下头,轻声问:“琼华,你可记得掌管紫宸宫的仙人是谁?”
琼华一愣,回味着白泽所说的话,他用了“记得”而不是知道,这两个字看似相差无几,可真要细究起来,“记得”这个词,从另一层意思来说,便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白泽似乎在暗示着她,自己应该知道紫宸星和它的主人……可她先有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印象,那么……关于紫宸宫的记忆只能出现在三百年前。
她摇了头。白泽接着说道:“紫宸宫的主人,原是天界的九天公主,那位公主,也是天界最傻最痴情的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还为了心爱的人跳下诛仙台。琼华,你还能说,仙界无爱吗?”
白泽说了背景,说了结果,单单略过过程。诛仙台?那不是聚集三界怨灵化作戾气的地方吗?据说,哪怕是神跳下去,一样能被戾气吞噬得灰飞烟灭。
琼花哑然失笑:“白泽,若果真如此,天界不就少了一名痴情女吗!”
白泽听琼花揶揄的口气,顿时失去了讲下去的**,闭了嘴不想搭理她。
倒是凤墨轩,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直直的转向琼华,面无表情:“她没有死成,私跳诛仙台,违反天规,被罚下界了。”说得竟有些咬牙切齿。
凤墨轩眸中深不见底,琼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确定的抬起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凤墨轩,总不能,我就是那位公主吧!”
凤墨轩吸了口气,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下用扇面敲在琼华脑门上:“就你这点三脚猫的仙法,还想做公主!做梦!”
琼华揉着脑袋哀叫,今天是怎么了!凤墨轩喜怒无常的!
一阵风掠过,是白泽挡在了琼华面前,声冽若冰:“戌时二刻了!”
这一提醒,凤墨轩和琼华都噤了声,视线牢牢的盯向房门。
“吱嘎”一声,纤白的手扶上门框,接着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走了出来,是昭氏姐姐无疑,接下来的,如琼华他们在之前的梦境里看到的一般。昭氏姐姐步履匆匆,沿着长廊快步前行。
这一回,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跟踪到底。
幽幽的冷月,若明镜皓白;婆娑的树影,如魑魅魍魉。
琼华三人紧紧跟在昭氏姐姐后面,只见她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停下,守门的侍卫,看到她,一瞬间拔出长枪,抵上她的鼻尖,目眦尽裂:“来着何人!”
昭氏姐姐不慌不忙的摘下斗篷。,让自己的容貌全部暴露在侍卫面前。
侍卫身子一顿,立刻收回长枪,换了副嘴脸:“原来是襄王妃,这么晚了,襄王妃不在宫里待着,怎么来天牢了?”
昭氏拧着眉,若扶柳之姿,柔柔软软的说道:“本宫想与昭天刑昭大人告个别。”
侍卫为难:“昭府之人皆为死囚重犯,王妃进去,恐怕不太好吧!”
“本宫晓得,不会为难你的,便一刻钟的时间就好。”说着,她从头上拔下一只金钗,塞进侍卫手里。
侍卫掂了掂手中金钗,思量一番,打开了铁门,昭氏顺利进入了天牢。
天牢阴冷潮湿,气味难闻,琼华提袖掩住口鼻:“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都不假,我瞧着那侍卫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却原来也是利欲熏心之人。”
白泽冷冷道:“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是,更何况是人心。”人心最是深不可测,不然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恩怨纷争了。
昭氏姐姐到天牢里来见天刑,对此琼华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天刑因是重犯,手脚都扣着坚实不摧的铁链,他颓然的躺在用杂草堆起的草床上,身上衣衫褴褛,破烂的衣服碎片下,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血迹半干未干,黏在衣料上,血迹斑斑。
明明昭氏姐姐看着心疼,可她却隔着铁栏,身体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她盯着他的背影,不冷不热:“天刑!”
趴在草堆上的天刑动了动,费力的扭过头,连日的拷打,已使他用不上一点力气,脑袋是昏沉的,眼神是涣散的,好一会儿,他才大概瞧清楚来人的面容。
“你!怎么是你……咳……咳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下扑到铁栏钱,激动的抓住栏杆,他喘着气,有血从嘴角溢出。
昭氏只是微微垂着头看着她,纹丝不动,眼里还露出一丝戏谑,将天刑的挣扎当做一种乐趣,欣赏够了,她才俯下身,与天刑平视,幽幽的叹息:“我和妹妹,你总能分得清楚,也只有你,最了解我们,天刑,我给你一个活的机会,只要你说爱我,我就救你出去。”
天刑弓着身,又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