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她们翘首期盼着自己能够有一天成为她,她是她们的偶像。
但她们不知道,她更想成为她们。
她骑着的马又往前走了一段的时候,益旦看清了她的面貌,那分明是个小女孩,身材娇小而稚嫩,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从马背上吹起。她腰间的那把雕着英雄印章的长剑与她的身材极为的不符,如果把那把剑从她的身上拿下来,至少齐到她顶起的胸部。
也许是对面的原因,也许是益旦身上那特有的醒目,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她看见了他,在她抬目的一瞬间,就看见了他。
她很美。益旦在心里想着,立刻避开了那目光。他甚至没让对视超出一秒。
“怎么了?”坐回位子后,妻子用平淡的目光问他,她的心思还在之前的那件事上。
益旦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就他推测妻子问的应该是外面发生的事,于是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一些民众在欢迎某位英雄的归来。看上去他们很高兴。”
益子没再说话,现在的她心烦得不愿在做任何的事,包括将臀部从椅子上移下。她品了下杯中奶茶,这次她的嘴唇只在那平静的茶面上碰了下就收了回去。
最后他们一直在那里坐到了傍晚,其间益旦从一旁的书架上翻看了几本历史书籍,一本叫《东帆军远征》,讲述的是一千年前的境内东方部族进攻“铁御”皇室故事;一本是《北夜之争》,说的是六千年前境内与境外北方争夺“望界河”周边地域的历史,其中那场鲜血的博弈打了160多年之久,跨越了三代人的战争。
益旦合上书的时候,黑夜已经降临,一直坐在对面的妻子也在自己投入看书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离开了,至于那个两岁的小公主大概也在仆人或她母亲的带领下去了别的地方。
益旦将两本书放回了书架上,之后又静静地走向楼台边,城市内一片祥和,一盏盏黑夜中的烛光已经悄然亮起,不远处的几家酒馆也时不时传来嬉闹噪杂的笑声,那是一些寂寞的中年男人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卸下一天的疲劳,在那里他们可以放声肆意地去调戏一个稍有姿色的农家少女或妩媚招人的酒馆侍女,在那里他们可以任意地调侃某个他们的喜欢的人物或女性。比如今天午间归来的女英雄轲菱,或是书中传奇人物阆勼(langjiu)。
酒馆是个让人容易脱下衣服的地方,一些人在这里脱下了衣服,一些人看着别人脱下衣服,还有一些人是看着看着别人脱下衣服。每个人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些人是身体上的,一些人是在心灵上的,还有一些人是在对自己认识上的。
舟河是最后一种人,他出现在酒馆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喝酒,不仅仅是为了打探消息,不仅仅是为了舒展自己的心情,更多的是他觉得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他想要的哲学思考,他愿意在这里做一名默默无人问津的旁观者,说白了,他也是在这里寻找自我快乐的人。
当他在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正感到乐在其中的时候,他也总能被人打断,以至于他从幻梦中惊醒,然后用一双恼羞成怒的眼睛盯视对方的脸。如果对方是男人,会选择提心吊胆地走开;如果是女人(大部分情况是女孩),会选择羞红了脸低着头避开,不过在推开酒馆门帘的时候,舟河看见不到的是,那女孩已经默默地流下了苦涩的眼泪,暗恋的时代也宣告了终结。
“你总是去伤害那些无辜的姑娘们吗?”身边小口饮着酒的曲邑(yi)问,他一边往嘴里放着花生米,一边望着对面的新来的酒馆侍女。
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黄头发的花季女孩,据说今天是刚来的,老家在西南方的贺州,因为家里穷困的原因,所以她在父母的责骂声中一个人偷偷地跑了出来,她流浪了三年才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里。她告诉她遇见过的人,说这里是她见过最富华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在这里长期地住下去。
“闭嘴。”舟河没有转过脸去看他,因为在心中那副“丑陋”的嘴脸早已经深入他的脑海、身体与血液之中,此刻对方可能出现的表情与动作完全在自己的预想之内。
“我从未想过要去伤害她们。”最后他做出试图性的辩解。
“可你已经做了。”曲邑一脸坏笑地斜视了他一眼,之后又将目光转回了对面的小甜甜。
大概是为了转移某种尴尬,或是为了避免来自对面小姑娘的鄙夷目光,舟河将身子转了回来,正对着曲邑严肃道:“好了,说正经的,对于援军的事……你是怎么看的?我俩其中一个至少会走一个。”舟河觉得这种严肃可以带给他旁人所无法拥有的尊严,所以他在任何时候都会毫不吝啬地施展着这种至高无上的严肃感。他斜视了小女孩一眼,发现她看自己的目光果然产生了改变,脸颊上似乎莫名地多了一些红晕,胸口的部位也没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起来。舟河收回了目光。
“走的肯定不会是我。”曲邑嘿嘿一笑,嘴角边的抽动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就无所谓吗?”舟河问。
“你是指哪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