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
一个男人正徘徊在“宙夏”的城门下,他焦急而又毫无办法。心急如焚,而又只能眼睁睁着。
“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徘徊多久?”一个守卫朝他喊,“不要想什么糊涂心思,走错了一步,你就没有回头路了。快回去吧!”
“就让他多呆一会嘛,正好我们也很无聊,能有一个人在燥热的夏天陪我们渡过这个枯燥的夜晚,也算是一件惬意的事吧!”对面的守卫眼睛看着街上焦急的那个男人。在与同伴说话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男人的身上,似乎想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些能够安慰自己的乐子。
“哎,你说最近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左边的守卫为了扯开话题,将谈话的中心转移到天气上。
右边的守卫遥遥头,一脸苦涩地说:“不知道啊,我也觉得天气突然就热了起来。街上的人……哦,还有我老妈,也整天在我面前念叨这鬼天气。”
“哎喂喂喂……,你别走啊!”右边的守卫见那男人要走,便一脸痛苦地哀求,“再多待一会吧,再……”守卫放下了手,因为那人已经走远。
暗淡的走廊中若隐若现的两个人影在交谈着,右边的看上去很魁梧,脑袋上顶着一个与他形象极不相符的大帽子,在帽子下是一张沉稳中且英俊的脸。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在眼眸的上方是一对细长且翘起的睫毛。男人的腰间配着剑,不过从刀鞘上的看里面放着的应该是把单刃剑。
左边的是个身材比较纤细的男孩,当然这是因为走在那个高大男人身旁所托现出来的。这个男孩有着一头墨水般的黑色短发,在他的脑门下有着同样乌黑的眉毛与睫毛,睫毛下是一双动人的大眼睛,如果不仔细看会误以为那是一枚黑色的闪着光的宝石。可以这样想象:你一个人孤独地迷失在这昏暗的走廊中,于是你向前望去,看到首先会以为是两颗黑暗的宝石在闪烁,之后当你或当他走近,你才恍然发现原来是双眼睛。
而且你也会觉得那如此漆黑的眼睛竟然像是嵌入了一塑雪花做的假人中。于是你会想,他应该会像一个雪人般易碎——拧去他的脑袋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
他们经过的地方,卫兵们都微微地低下了头。走廊的上的卫兵并不多,只是走廊太长,一条道上走上一会总能遇上了一个。一个卫兵大概是没能忍住,情不自禁地朝这边看了一眼,不过这一眼,让他没再移动过目光。直到那个魁梧的男人用责视的眼神看了他,他才恍然回过神,缩回了他不该触及到的目光。
“哩……这条走廊到底还有多长啊?”遥遥晃着脑袋在四周寻望着。在路过卫兵的时候他总是不愿去看他们的脸,总觉得他们的脸有点吓人,有点与自己另类。
“很快就到了。”男人寡默的性格似乎不愿再多吐出一个字,不过遥遥的四处张望使得他觉的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不要这样看,走路的时候要目不斜视。就像我这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遥遥换了个话题,他不想这么快就接触皇室的礼仪,而刚刚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明显是在暗示自己是该学习礼仪的时候了。
“公主的御剑侍卫——舟河。同时我也是益子公主最信赖的人。”
走着的走着的时候,遥遥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踏上了红地毯。前方的光渐渐浮现在自己的眼帘中,这条走廊就快走到了尽头。
“看,前面就到了。公主应该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遥遥发现这个御剑侍卫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比之前多了好多感情。
跟随在舟河的身后,步伐不知不觉变得错乱起来,昏暗的走廊消失,一只脚踏进了广阔而明亮的空间。这里是公主的宫殿。首先进入眼眸的是那坐在高台上的女人,其次是雪白的墙壁,墙壁上挂着几幅画,遥遥不认识画中的人物,只是觉得她们个个都貌若女神。再之后是高台下的侍女,虽未有画中女神们四分之一的美貌,但也足比村子里的那些姑娘美若三分。
“该死!”舟河尽了最大努力地压低声音,“目光不要游离,注视着公主!”但即使如此,声音还是能够被旁边的侍女听见。
遥遥赶紧把目光扶正,像舟河说的那样,眼睛只注视着宝座上的公主。很快,遥遥发现这个女人正同样地注视自己,脸上虽无笑容,但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冰冷。只是那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质,显得她与自己太陌生了。
舟河单膝跪地,行了他的骑士礼。遥遥不知道自己是跪下好呢,还是不跪下好呢?如果跪下,是单膝着地呢,还是双膝着地呢?正踌躇着要不要跪的时候,宝座上的女人突然站起,从高台上走下,在没有任何人的搀扶下一直走到遥遥的对面,在离遥遥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站住。她目不游离,暗红色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男孩,先是眼睛与眼睛对视了数秒,然后是头发、脑门、眉毛、睫毛、脸的轮廓、脖子与锁骨、上半身、下半身,最后一直到膝盖与脚袜。
遥遥感觉自己是赤身**站在她的面前的,似乎自己那点还没有八岁女孩多的秘密要被她逐一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