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男人点了下头,就走出门外了。
遥遥一直看着男人的背影走出院门外,在右侧的位置上消失了。遥遥想,大概是在停留在了那里吧!总之,遥遥觉得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了,毕竟让别人等他不是他喜欢做的事。
老实说对遥遥而言这是一次机会,错过了也许就真的成了人生败家。爱情与人生,当这两者放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的选择终究是带着挣扎的痛苦,你会迟疑,你会失落,你会死去……
当活过来的时候,你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你换成了另一个人。你也许在心里祈祷,盼望着自己早点回到从前,然而与愿望相反——发现时,你已经越走越远了。
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人生,很少有人会为爱情杀死自己的人生。
遥遥整理包裹的手渐渐变得迟钝起来,沉重使他的心跳也跟着变慢了下去,然而激动又恢复了心跳,整理包裹的手也突然间复原到了正常速度。
“我走了。”遥遥在走过厨房门口的时候,对着正在忙碌着的母亲的背影喊道。
母亲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忙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迟疑着该不该转过身子去看她的儿子,好长时间她都一言不发,最终在遥遥忍不住要走的时候,她才终于转过脸,表情像哭了一样:“记得回来。”她从喉管里使劲地发着声音,心里也极力地想着伤感的画面。
“嗯,我会的。”遥遥甩下这句话就调头走了。
路过父亲的时候,遥遥用了同样的话作了告别,只是他的脚步没有停留,也没有去看他的父亲,至于父亲是如何一张脸去回应他的,他大概只能在脑中想象了。
父亲的脸总是很少出现在遥遥的脑中,出现时遥遥也是很不情愿去接受,就像去接受一块难以下咽的土豆。
“你总算出来了!动作太慢了!”遥遥出现后,男人说道。
“你一直站在这里?”遥遥问。
“走吧。”男人没去搭理遥遥的问话,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师一样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遥遥抬头望了望昏黄的天空,那颜色与景象像红薯放进锅里煮的粥一样,昏黄的让人恶心。在混沌的天空中,有着一个巨大的风眼,它缓慢地旋转着,倒有几分像诸神捏开的酒瓶盖;也有几分像诸神的眼睛,俯视着像刺猬般的大地。
遥遥将目光投得更远了一些,在天空的边际处,一个更小的、像针眼一样的风眼在那里盘旋着。从远处看,也可以这样认为——那很像是粥锅一般的天空被诸神用针眼扎开了一个孔。
这样的风眼到处都是,无穷无尽,走到哪里,哪里都有它们的注视,似乎人是在棋盘上走着的,而那些风眼是在棋盘之外的。但作为人的目光所及之处,能看到的整个天空,最多不会出现三个以上的风眼。风眼闭合之后,天空就会暗下来,世界将统一时间地进入黑夜。当风眼再次开启时,白天也就来临了。
男人一路都很沉默,像是不会在宴会上放屁的贵族。高大、英俊、正义、沉默寡言这四个标签像皇室的印章一样地盖在了遥遥的脑子里。在这样的男人面前,你总能产生一种安全感,那怕那是明显的错觉。
“益子公主是个怎样的人?”趁着那份错觉还未消失,遥遥壮着胆子问。
男人没有回头,一副高傲的姿态保持着行走的步伐——正确而不凌乱。
“所有公主中最仁慈的一位。”男人说。
“好看吗?”遥遥将头往旁边侧了侧,试图看见男人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部语言找到正确的答案。
男人的步伐似乎突然凌乱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身后男孩竟敢问出这样连自己不敢问自己的问题。转过脸的时候,男人迟疑了,从他的表情上看,此刻的他要不是努力地在脑中寻找了适合的回应,要不就是试图寻找着训斥男孩的词句。
“公主们的美貌不是你等平民可以随便议论的。这样的话最好不要再说了。”男人说的时候已经转回了脸。
听得认真的遥遥在男人转过脸的时候,没能抓住机会看清他的表情,答案的真实度自然也是个未知数。遥遥深知这点。
在遥遥的前方是条河,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带着他在河面上打渔,一天的渔获能够自家吃上一个星期。但是到了14岁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跟在父亲的身后了。
“过了这条河,就是‘益州’了吧?”遥遥站在河边的渡口,一边向着那河中的摆渡人招手,一边问旁边的男人。
“你不会从未渡过这条河吧?”男人站在河坝上,眼睛一直看着河面上那像蚂蚁一般大小的船只在徐徐向这边靠近。
“倒是渡过一次。”遥遥的脸突然有点红了。
“走吧,益子公主不喜欢等待太久。”
“我也不喜欢让别人等我太久。”遥遥说。
两人走到渡口时,摆渡人的船也刚好抵到了河边。两人上了船,朝河面上望去,对岸看得不是太清,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堵围墙,那道围墙后的世界就是益子公主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