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液城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冷,但有一条花街却是在晚上格外热闹。那些拿钱买欢的人一到晚上便准时来这里报到,拿出大把的银两,消费人生的快乐。
花漫云坐在马车中,慵懒地斜倚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他身穿上等的月白色丝绸长袍,脚蹬银色绣花云靴,墨色的长发披散,有那么一缕发丝轻柔地搭在肩上。这样的他,看上去有一种静谧的美感。
花漫云不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有一种平和安静的气质。
马车突然停下。
花漫云微睁蓝色的双眸问了一句:“到了?”
他今晚应了一位富商的邀请,到一家酒楼喝酒,顺便谈些“正事”。
马夫连忙回话道:“回禀大帅,是前面有人跌倒,拦住了去路!”
花漫云本想说撞过去,但转念想到景明亦大概不希望他如此横行霸道,便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闭目养神。
“不,我不要回去。”一个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传进了花漫云的耳中。
“不要拉我,我死也不从……”话音未落,花漫云的马车震了一下,似乎有什么硬物撞到了马车上。
花漫云皱了皱眉,水蓝色的眸子瞬间睁开,他把车窗户上的帘子拉开,正对上一双因为哭泣过而红肿的眼睛,那眼角处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额头上的鲜血,正缓缓流下,经过远黛般的眉峰,流向眼尾。女子的容貌,花漫云没太看清楚,却突然感觉到这女子异于常人。他放开精神力扫进女子的天灵盖,赫然发现此女的魂魄比常人更加凝聚,更加光彩夺目。
明明是个凡人,如何有如此魂魄?这样的光彩明明是要到圣级的人,修炼出精神力的修道者才会有的。
花漫云瞬间判定,此人拥有上佳的修道根骨。
两个长相猥琐的龟奴过来拉住女子,就想拽走。
花漫云声音冰冷地问道:“怎么,冲撞了本帅的马车,就想走了么?”
一位穿着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连忙上前赔笑道:“是花大帅啊!是下面的人不长眼,还望大帅看在奴家的面子上,海涵一二!”
花漫云看去,认出她是一家青楼的老鸨,大约是前日,还有富商带着他光顾过这老鸨的青楼。
花漫云冷笑道:“你有什么面子值得本帅看的?”
继而对马车外士兵说:“这女子敢冲撞本帅的马车,胆子真是不小,你们把她带回府去,洗干净,等本帅赴宴回来,却是要亲自挖出她的胆子,下酒吃!”
老鸨一听,吓得瞬间遍体生寒,体如筛糠。
两名士兵上前挥动老拳,把两个惊呆的龟奴揍到一边,豪不怜惜地把那女子拖拽着往大帅府走去。
花漫云放下车窗帘子说了声:“走。”马车开动,留下一地吓破了胆的老鸨和龟奴。
众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花漫云对于惹到他的人居然可以如此狠毒。
半夜,花漫云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大帅府,然后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那些军政要务都是等着他睡醒,洗漱过,吃了早膳才会拿来给他看的。
只要是花漫云休息,就绝没有人敢打扰其清静。
前些天有个侍卫误闯了花漫云的卧房,妨碍了花漫云与一个美姬颠鸾倒凤,便被花漫云当场大卸八块。
自此,花漫云残暴的名声不胫而走,也再没人敢去触怒他。
伺候花漫云的人,每天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花漫云不快,招致无妄之灾。
景明亦冷眼看着,既不管也不说,或许花漫云如此乖张,更容易威慑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话说回来,景明亦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花漫云这个人。
实际上,行为乖张,喜怒无常,手段毒辣才是花漫云的真正性格。
花漫云把军务全部甩进书房给景明亦后,便独自到花厅中品茶去了。
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是景明亦当苦力,花漫云当大爷,好处全部由花漫云占了,苦工却是景明亦干了。
景明亦却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江山本就是他的任务,花漫云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虽说现在效忠于他,可那是有时限的,十年之期一到,他要走,也是拦不住的。
看这花漫云喜怒无常的样子,景明亦还真不能确定,十年后,花漫云是否会继续效忠他。
他极有可能甩甩衣袖就去逍遥自在呢。
花漫云坐在花厅中品茶,突然想起昨夜带回来的女子,便吩咐道:“去把昨晚撞本帅马车的女子带来。”
侍卫领命。没过多久就将那女子带了过来。
那女子头发凌乱,额头有伤,整夜被捆绑关在柴房中,罗裙又脏又破,看上去很让人不舒服。
花漫云怒斥道:“本帅昨晚说将她洗干净的,本帅的话都听到哪里去了?”
侍卫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颤声回话道:“昨晚,不是小人当值……”
花漫云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