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说了,想学吗?”白虎星君慈眉善目地朝沧海招招手,其四周便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沧海托送至他面前。云雾聚拢起来,将四周封闭地严严实实,只剩下他们二人,自那次站立浩瀚星海寻找本命星辰之后,这几年沧海都未能与星君见上一面,如今站立在眼前的白衣老者仍旧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一副早已不问世事的姿态,但却透着一股高深莫测。沧海冷静下来,明白白虎星君话里的意思是救不了月痕大哥了,不过这笛音确实不普通,立马点头要学。“小家伙,这支竹笛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本座,一定要将它学会!”白虎星君将手中那支翠绿的竹笛递给沧海,接过笛子,随机脑中浮现出音律演奏的方式和技巧。“回去吧……”白虎星君又再挥手将周围云雾散去,缓缓转身望向湖水,不再多看他一眼,沧海便浅浅一鞠躬缓步离去。
离开白虎星君府邸,沧海心中郁结,连神通广大的星君都无能为力,月痕大哥看来是回天乏术了。回想雾状月痕那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域外天魔!看来这域外战场真是自己不得不去的地方啊!可是眼下自己的实力别说去域外杀敌,就是连去域外的通行证都没有。失魂落魄地走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原本就对急切需要力量的沧海更加难掩心中那股渴望。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丝毫没有让他翻身的机会……
如今月痕大哥已经永远离开了,修行的道路又变得苦难重重了,沧海一路缓行沉思,待得回到静悄悄的住处已是夜里了。院落如此的安静,似乎有些不妥?沧海连忙奔向月痕屋里,借着月光只见清溪妙目紧闭,两行血泪沿着眼角滑落脸颊,紧紧依偎在月痕的怀里,嘴角噙着似是自嘲的苦笑,一样的气息全无!这一抹自嘲,大概是叹息所爱的男人竟然毫无留恋地离开,而自己却义无反顾的追随他而去吧,只能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刹那间沧海心中不禁太多触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俩,生命竟是如此吗?月痕和清溪,如今已成为他生命中永远的过客,却着着实实给他上了一堂课。望着眼前两具冰凉的尸体,月光散落,竟是说不完的悲凉,道不尽的沧桑。如果说战败萧妄语所受的伤是皮肉之苦,那么月痕清溪给他的就是心灵上无与伦比的悲痛创伤,但是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
伫立良久的沧海机械般转身,轻轻带上房门,脚下发力,跃上屋顶,拿出通宝葫芦,仰头大口大口地喝着里面的烈酒,尽管烈酒在口腔内肆虐他的咽喉,心中却升起无边的怒意和豪气。这是惩罚自己幼时的不懂事吗?让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自己是天煞孤星附体吗?若是要罚以前草营人命,那就尽管来吧!自己活得如此窝囊,有怨不能了,有仇不能报,有爱不能求,有话不能说。若是命运如此作弄身边的人,那就尽管来吧!我命由我不由天!
酒劲上来,沧海颓然跌坐屋檐,修长的身躯被月镀上一层神秘的银色,默然,恐惧,彷徨,倔强。依旧仰头,痛饮烈酒,眼神恍惚又锐利,静静的夜,几家欢喜几家愁。思绪飘飘绕绕,想到婉儿,想到颜承曦萧妄语,想到域外,想到今后何去何从。
“小家伙,想去上面吗?”一个威严的声音突兀地传入耳中,沧海刺溜溜惊醒,身边不知何时立着一位威严的紫袍老者,仿佛凭空出现,又好似之前就已存在一般。老者雍容华贵,威严如帝王般俯视颓然而坐的沧海,食指向上,指着天际,上面指的就是域外啊。沧海连忙压住思绪,缓慢而坚定地点头回应,冷漠的双眼透着疑惑和渴望。
紫衣老者似是早已料到沧海会答应一般,将视线移开,望着远方的冷月,缓缓吐出一字:“好!”他那已洞悉万物的睿智双眸深处似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沧海却不知道这一刻,人生的巨大转机已然出现,眼前这位老者便是齐云山上修为最高,地位独一无二的青龙星君,掌握齐云山一切重要事宜与生杀大权。
青龙星君伸手拂过沧海肩头,满意道:“丹田破损,修道无望,正好,正好啊!”随后身形便如紫墨一般分崩离析,飘散,淡去,唯有留下一句话:“今后三年,每日在此,老夫传你——《武道》”
沧海明白老者今夜有意让沧海收拾心情,整顿情绪。索性便借着酒兴,拿出白虎星君所赠的竹笛,压在嘴边,飘飘洒洒吹奏起来,从未接触过音律的沧海竟然也能晦涩缓慢地吹出几个音符,连贯起来,自然是白虎星君今日所奏的曲目。便闭目练习,渐渐地吹奏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连贯,笛音越来越大,待到月落日升,东方泛红,云雾弥漫,院中不起眼的一角,那漫无目的的云雾突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一股无形和风吹动一般,循着轨迹扭曲跳跃起来。
院门打开,笛音散去,一抹素白,婉儿悄然而至,神色奇异地望着坐在屋顶的沧海,明镜一般的眼眸竟然带有一丝痴迷……
此刻的沧海经过昨日洗涤,心境上已然不再是凡夫俗子,本就刚毅俊美的脸庞被清晨的日光照耀地犹如金漆一般,修长的身姿笔挺地坐在屋檐上,如同亘古的君王般顶天立地,却又透着无边的孤独,遥遥地望着婉儿,此刻眼前的男人,无论是哪个怀春少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