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塔尔落闭上眼摇头。
柔湖一脸戒备,对塔尔落的话似乎根本不信。她转而瞥向顾鱼,却见顾鱼神色依旧。
“肯定是捏造出来的!”团子跳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
“别闹,团子。”顾鱼轻声制止团子,塔尔落的话,有些是可信的,信人三分,这是顾鱼的原则。“荣公子多少境界?”
“他,他是个恶魔。”桑吉掩饰不住眼底的恐惧,“他把族人全部变成尸兵!”
“桑吉别胡说!”塔尔落厉声喝道,转而换了语气对顾鱼说:“荣公子深不可测,灵力至少天魂。”
“天魂?”顾鱼低低念着,那张与团子相似的俊颜在她脑中一闪而过,眼底顿时掠过抹凌厉!抬首看了眼塔尔落,那抹凌厉霎时转化为不易察觉的冷光。
不过柔湖并未注意到顾鱼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冷哼道:“若真是天魂,大荒在他眼底不过是蝼蚁众生,他为何还要让你将势力渗入西陵国?塔尔落,你别把我们当傻子!”
“如今,我族已是大荒洪流中的历史,我塔尔落骗你还有何意义。”塔尔落深深叹了口气,颓废地靠在树干上,无力到极点。
“大人!”桑吉的话语忍不住颤抖,“事到如今,你就不要隐瞒了!”
“放肆!”闻言塔尔落大吼,突然跳起来冲到桑吉面前,扬手便想打她。顾鱼动作比他更快,手还未落下,已经被紧紧扣住。
顾鱼目光似箭,语气里掩不住冷冽:“塔尔落,你这算是欲盖弥彰?”说罢,狠狠地将他的手甩掉,同时封住他的大穴,使他动弹不得。“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想听的话!”
塔尔落打了个寒颤,脊背发凉。
“你继续说!”顾鱼双手抱胸,看向桑吉。若是她猜得没错,塔尔落,很可能已经是荣公子手下的傀儡尸兵之一。
“爷爷!”桑吉流着泪,不住地对塔尔落磕头,“当初为了救族人,爷爷已经身不由己。可是我们区区夷族,根本无法满足荣公子的野心。我知道爷爷一直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是为了保护我,但我是夷族人,即便下一刻死,我也要用我最后的力量为族人做些什么!”
“桑吉,你爷爷已经是个尸兵了!”团子冷不丁地开口,“他修习幻梦,是为了用更多人的命,维持他如今这番模样!也许现在你眼前的,不过是具骷髅。”
闻言,顾鱼与柔湖都有些诧异:团子平时虽喜欢调皮捣蛋,但没有把握的事他从不乱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桑吉则是根本不相信团子的话,因为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小屁孩。
“胡说!我活得好好的!”塔尔落嗤之以鼻,略显激动。
“他说的是真话!”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仅令塔尔落退了一步,更让顾鱼眉心皱了起来。不知何时出现的他,悠然地坐在一根树枝上,把玩着手中的树叶,“因为你害怕面对发作之时犯下的弥天大罪,所以你一直为自己造了个幻境,假装杀人的不是你!”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唉,我无意拆穿你,不过你知道,有时候呢,人总是口是心非。”穆溪宸漫不经心。
“口是心非说的女人!”顾鱼戒备着穆溪宸的同时不屑的反驳,“女人嘛,总是管不住自己嘴巴。”
“一般鸡蛋里挑骨头的,也是女人所为!”
两道目光在空中碰撞,硝烟四起。
柔湖朝着团子挤眉弄眼,团子一脸崇拜地望着穆溪宸:真是大荒第一人啊,绝对满足他要给爹找的相公的条件!
塔尔落和桑吉虽不明所以,却也是感受到无招胜有招的高手对决。
一时间,气氛诡异的沉默。
“容我提醒一下,你要看的是塔尔落而非我!”穆溪宸隐忍着笑意,十分的‘善解人意’。
而顾鱼恨得牙痒痒,她就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他,总是忍不住尖酸刻薄!每次都处于下风!问又不是,不问又不是。
“你知道为什么不说?”团子稚气的声音,解了顾鱼的尴尬,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你目的不纯,说不定都是你干的!”
“孩子!长得像我这样的人不多,所以叔叔不是坏人。”
“哼,我爹说了,越是人模人样的,背后就越不是人!尤其是长得像你这样的。”
穆溪宸俊颜微微有些抽搐,第一次被个孩子贬成这样。
见状,顾鱼暗爽。
“公子,午夜前爷爷若是无法回去,就会变成尸兵。我不想看到爷爷变成那样!”桑吉低低的抽泣声,打断了他们的较量。
“桑吉,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塔尔落恶狠狠地道。
“残存着对亲人挂念的尸兵,即便杀了天下人,也不会杀心底念着的人。不过塔尔落你回不了头了。”穆溪宸淡淡地道,侧首看向顾鱼:“你若是想救他们,我可以帮你!”
顾鱼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极力从他眸子想分析些什么不怀好意出来。只是,那坦荡幽深的墨眸,不曾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