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鱼把玩着手中黯淡无光的黝黑匕首,似笑非笑地盯着黑衣老者。
“看样子你识货的,不过我还是想好心的告诉你,被骨刃划上一刀,就等于慢慢放干你的血,还得承受千百倍痛苦的折磨。首领大人,你可想尝试一翻呢?”
说罢,顾鱼将骨刃顶住老者满是皱褶的脸,轻轻地划过。那种冰凉嗜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冷汗涔涔。
“求你放过大人!”那个被穆溪宸擒住又逃脱的氐人女子,从斗兽场另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浑身是伤,眼底写满了哀求。
顾鱼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柔湖立即上前扣住氐人女子的命脉,令她不能前行一步。
“卑微的氐人,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滚!”黑衣老者忽然怒喝。
这不合常理!顾鱼越发奇怪。
女子好似没听到老者的吼叫,当下在那朝顾鱼跪下,不住地磕头哭泣:“公子,我们夷族氐人所剩族人已经不多,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什么意思?”顾鱼锐利的目光逼视着老者。
“狗东西,你什么身份敢在我塔尔落面前放肆。”他恶狠狠地瞪着女子。
“说!不说我杀了她。”骨刃的力道慢慢加重,没人看清怎么回事,氐人女子忽然倒下,眉心赫然插着三根银针。而顾鱼手上,又夹着数枚银针。
“你!”塔尔落疾呼,眼底掠过痛楚,转而闭上眼睛:“杀了我吧!”
“别急,死是迟早的。不过让你看看她怎么死也是挺有趣的。”
“你不就是想知道吗?放过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塔尔落急切地睁开眼,满脸的哀求。
“哦?不过我不想听了,感觉折磨你们爷孙两个更有意思。”
“我求你,放过她,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顾鱼倏地提着黑衣老者凌空而起,手中银针往后****。哎呀一声,重物落地。顾鱼在斗兽场上落下,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不管你说不说,要你死的人很多。”顾鱼的眼神阴寒到极致。
多年刑警生涯,造就了她过人的辨认之力。
夷族之事,不简单。也许,从蛟珠开始,她便无端端地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而这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穆溪宸。
与团子相似的容貌,是不是也刻意为之?
“哈哈哈!”塔尔落忽然之间没了那种凌人的锐气,一下子似乎苍老了许多,“果真是天要亡我夷族吗?”
顾鱼朝柔湖打了个眼色,柔湖立马上前将女子眉心的银针拔掉,她随即就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显而易见的欣喜浮现在塔尔落满是皱褶的脸,顾鱼猜得没错,真的是爷孙二人。
隐隐听到轻微凌乱的脚步声朝斗兽场方向而来,顾鱼当机立断,“走!”
话一落音,她便提着塔尔落几个纵落来到女子身前,带着这两人腾空跃起,与柔湖从斗兽场的天井飘然而去。
回首看了眼冲向斗兽场的人,顾鱼眼底的寒意更浓。
她带着塔尔落来到离巴州不远的一处树林里,短时间内那些人动作再快也追不上来。
而团子此时也幽幽醒了过来,糯糯地喊了声爹。
顾鱼上前仔细地查看一番,心中仍是放心不下。
“他没什么大碍。”塔尔落说道。
柔湖叉着腰指着他,正欲破口大骂时,顾鱼头也不回地道:“湖,别动手。”
“不动手?我不杀他已经算我仁慈了?团子差点被他害死了!”柔湖很是激动。
顾鱼凉凉地道:“夫人,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柔湖神色一僵,识相地闭嘴走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爹,你钱多要找个爹养着吗?”团子滴溜溜地打量着塔尔落,语气很酸。
“嗯?”顾鱼瞥了他一眼,团子立马噤声。
气氛变得沉默,顾鱼似乎不怕塔尔落逃跑,看也不曾看他一眼。
“唉!”许久,塔尔落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想作孽,全族人的命在我手中,也就由不得我了。”
顾鱼不语。
塔尔落接着说:“我夷族并无野心,偏安一隅安居乐业。五年前,这一切都变了……”
在塔尔落娓娓的叙述中,顾鱼得知夷族氐人本是一家,以夷族为首。夷族先祖预知未来会有劫难降临夷族,便有意让世人以为氐人夷族为了争夺幻梦,氐人惨遭夷族屠戮。事实上是将禁术幻梦藏于氐人中,氐人隐居大荒,肩负起守护禁术的责任。
氐人与夷族一直互相通婚,所以一晃千年,相安无事。
五年前,一名自称荣公子的神秘男子,挟持了氐人一族,用卑劣的方式逼迫塔尔落修习幻梦。
塔尔落本不从,但寄养在氐人的孙女桑吉,却因此遭到残酷的对待。塔尔落唯有从命。五年来,在荣公子奇怪的方式的指引下,塔尔落为他培养出一批相当可怕的杀手。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