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禾中考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能突然爆发小宇宙,考出这么牛逼的成绩。当收到峰城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以及给入学成绩第一名的新生奖学金时,程禾简直得瑟的要翻天,就连她爸也开心的不得了,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犒劳家里的小状元,还不忘对程禾她弟,程吉,耳提面命:“学学你姐!”
以第一名成绩入学的程禾也没想到,开学没几天她竟然就知名度高过了之前的校花。在程禾十几年的认知里,自己不算大美女,但也老有大娘大妈们夸这姑娘看着真顺眼,充其量算路人里的中上水平吧,可耐不住她这第一名的成绩啊。所以成绩好再加上长的还成,竟然让她在校花榜上也占了个位子。
章辽就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程禾的。章辽他爸是峰城市委的一小官儿,据说油水儿挺多,章辽也算一不差钱的官二代,况且人也是要个儿有个儿,长相也不赖,这刚一入学就一帮小姑娘围着他转,又是送礼物又是每天短信送温暖。但章辽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偏偏不喜欢那些围着自己转悠的小姑娘,他很好奇开学就被大家捧上天的第一名究竟有什么特别。于是章辽放学的时候就直接堵在了程禾她们班的教室门口。
“哪个是啊?”章辽不耐烦地问自己哥们,“也没看到有多漂亮的啊。”
哥们指指教室中间窗户边上的一个位置说:“就是那个,程禾。”
程禾隐约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便抬头张望,抬眼间便看到黑T仔裤,一双AJ超人不能再烧包的章辽站在门口,那人脸上挂着笑,剑眉明眸,本应正气十足,却独独多了几分坏意,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章辽看到程禾的目光,更是勾起嘴角笑意更深,他转头对身边的同学说:“不过如此啊。”同学应道:“还可以了,成绩好还长得不错,眼睛挺大挺好看的。”章辽听后又是一笑便开口高声道:“程禾,过来。”
程禾听到章辽命令般的语气,皱起眉,心想这人真讨厌。她直觉这人不是自己可招惹的,便呆在桌边未动。谁承想章辽竟兀自走了过来,敲敲她的课桌,笑嘻嘻地说:“为什么不理我?”一副很熟悉似的语气。
程禾莫名其妙想离他远远的,打心底对这人有种无名的畏惧感,但她做出一副无畏无惧的表情,还翻了个白眼,说:“我不认识你。”
“章辽。这样就认识了。”章辽也不气恼,依旧笑着说,“你号码多少?”
“不告诉你。”程禾说,眼神躲避着章辽,“也不想和你认识。”她以为章辽只是无聊,自己不愿认识他也不会怎样,谁知章辽却忽然收起笑容,伸手紧紧掐住程禾的下巴,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玩味邪气的光,他冷冷地笑:“欲擒故纵?对,我就吃这套。”
“放开!”程禾被他吓住了,她没想到这人会毫无原由地翻脸,简直像个神经病。
“告诉我你的号码。”章辽盯着她说。程禾倔脾气也上来了,小时候挨揍爸妈都没对自己下手这么狠过,可以算是陌生人的章辽却掐的自己下巴都要掉了,于是她伸出手就在章辽掐着自己的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章辽依旧看着她挑了挑眉,突然笑了:“这么有骨气?”说着他便用另一只手从程禾的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扔给旁边的哥们:“拿她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就这样章辽轻易地得知了程禾的号码。
他松开手,程禾疼的都要哭了,红着眼圈儿等着他,满肚子搜刮骂人的词儿。章辽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她的下颌,一副心疼的表情,语气夸张地说:“啧啧,都留印儿了啊,弄疼你了吧?”程禾被他恶心地手都哆嗦,却就是说不出恶毒的话来,章辽见状摸摸她发顶笑道:“乖,明儿带你吃好吃的给你道歉。”
“滚!”程禾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拿了包就往教室外跑,再也不想看见这种神经病了,简直变态!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却碰地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程禾低着头慌乱地道歉,只听那人说道“没关系”,声音沉稳让人莫名心安,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只看到那人线条坚毅的侧脸,和脖颈里的刺青——一个简单的太阳图腾。那时程禾还不知道自己撞到的那个叫倪冶的人将会成为自己生命里举足轻重的角色,也是很多年后程禾才了解那个图腾——太阳的起落,不仅是黑夜和黎明的转换,同时代表着重生,陷入绝地后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