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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 白了少年头(1 / 2)

南氏部族的圆盘寨子中部,三房并立的族长大屋下,南昌河略带血丝的双眼,缓缓从沉眠在床的南牧雪身上转开,沉沉落进窗外彻底暗沉下来的夜色深处,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南牧雪中毒昏迷已经三天了,任凭大医师巫奇使什么手段,依然尚未清醒。

在南牧雪身下的小床对面,还有一张依着墙根的小床,床上空无一人——南门宴失踪也已经三天了,至今未归。

偏房的柴门紧闭,却仍是无法隔绝堂屋炉火前的争吵,瞎了一只眼睛的淮山,撺掇着他父亲淮炎玉,领着唐尧残部五族首领,在这里同样已经守了三天了。

淮炎玉父子的态度很强硬,要求也很简单,无非是要他南昌河给他们两个说法。其一,南门宴弄瞎淮山一只眼睛的事情如何解决;其二,南牧雪自小与淮山所订的亲事到底还算不算数?

唐尧残部的五族族长中,有一个站在淮炎玉那一边,有一个中间派,还有一个与南昌河保持统一意见——南门宴再怎么说都是唐尧帝孙,尚还轮不到往日身为唐尧臣子的人来申辩论罪,况且事实到底如何,也不能全听淮山一面之词。

正因为有水族族长水木华这个中间派的存在,所以淮炎玉和南昌河始终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南门宴至今下落不明,南昌河不想与淮炎玉无谓争执下去,这才借故躲到偏屋里来,顺便探望一下南牧雪的情况。

没曾想他这背身一走,淮炎玉的气焰更见嚣张,争吵声越来越大,渐渐掩盖住了窗外的呼呼的风雪声,也掩盖住了南门宴归而到了窗下的脚步声。

大医师巫奇佝偻在南牧雪床前,近乎三寸的枯索长眉,沉沉耷拉在眼角,眉心却是仿佛不堪重负似的蹙动纠结成了一团。一枚纤细如发的银针轻轻颤动在他那干瘦却很沉稳的指尖,沾染了一丝松油灯的火光的针巅寒芒,正对着南牧雪纤弱柔韧的手臂,迟迟不肯刺落。

南昌河对大医师巫奇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此人性情有些孤僻,在整个南氏部族乃至唐尧残部所有部族中,也就对南门宴和南牧雪两个人稍微热情一点,此间南牧雪中毒不醒,南门宴又下落不明,而淮炎玉却还带着人在外头吵闹不休,无疑令其感到大大的不满。

看到大医师巫奇满面不愉的神情,以及久不落针的举动,南昌河知道自己无法再在偏屋里待下去了,暗自沉沉吸了口气,转身推门而出,再次来到堂屋里头。

南昌河的出现,让堂屋里激烈的争吵声稍稍消停了片刻,肥胖憨愚中透着一股精悍英明的淮炎玉,略约向前踏了一小步,短而粗浅的双眉轻轻耷拉了一下,假意关切地问道:“雪儿怎么样了?”

南昌河面色阴沉,默默的没有回答。淮炎玉脸上假装出来的关切之意,顿时随之烟消云散,窄小的双眼鼓瞪如豆,满面迸发出一股凶厉之色,愤声说道:“都是南门宴那个废物惹的祸,不仅害得我儿淮山眼瞎,更害得我儿媳妇深中瘴气之毒,至今昏迷不醒。不管他躲到哪里去了,这笔账一定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淮炎玉话音未落,支持他的木族族长葛青松立即发言声援,而与南昌河站在一条线上的金族族长金不易亦有辩驳反斥的举动。眼看着一场剧烈的争吵又要开始,南昌河愤然沉声断喝:“够了,尧皇失势这还不到三年,瞧瞧你们都成了什么样子!”

南昌河不光在率领唐尧残部南撤一事上居功至伟,其本身修轮上境的修为,是众族长中修为最高的。是以一声断喝之下,就连淮炎玉也闭嘴消停下来。

南昌河看着众族长俱都不善的神色,英伟的脸上紧绷着的冷峻之色稍稍舒缓了些许,转眼看向一直不曾表态的水族族长水木华,淡而坚定地说道:“木华,你也说说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水木华看起来四十来岁,一身白衣如雪,很是儒雅风流。见南昌河一副不容推脱的强硬姿态,皱眉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三年前,我们尚还身在旧都,久沐尧帝皇恩,南门宴身为尧皇帝孙,从彻底失忆到而今学富五车,三年来的飞快成长,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按理说,他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哪怕是要了你我的性命,看在尧皇的份上,我们也不该有半句怨言。”

水木华说话就像他的神态一样,舒缓而潇洒,只不过这半段话说完,淮炎玉、南昌河等人的神色却是起了莫名精彩的变化,或期待、或疑虑地等待着下半段话。

水木华姿态洒脱,说话也不故意打哽,稍稍缓了口气后,紧接着说道:“如今虞舜手掌神州重器,对尧帝以及类似我们这样的尧皇旧部,势在赶尽杀绝。想想我们三年前为什么举族南撤吧。我们南撤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怀着有朝一日能够北上中原营救尧皇的热望吧。可惜的是身为尧皇帝孙的南门宴虽然一直都很勤奋刻苦,但是到底突破不了身体的局限,始终无法入道修行。”

水木华说到这里,恬淡优雅的神色猛地一肃,坚定中透着一丝冰冷,决绝说道:“既然尧皇帝孙无法成为我们的领军人物,那么也绝不能任他破坏我们之间的内部团结,所以我觉得,完全可以借这次的事情,给他一定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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