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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幕(2 / 7)

沉重的身躯,在厚已盈尺的积雪之上,却只留下一串浅浅不足寸许的足迹。

金麒麟高耸宽阔的脊背之上,岿然端坐着一个斗篷遮面的男子,观其身形姿态,隐隐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骄傲与威严。

金麒麟沿着山道一路往上,最终稳稳停在庐庭前。斗篷遮面的男子探眼往幽寂冷清的庐庭深处看了一阵,继而悠悠翻身而下,施施然负手跨门而入。

庐庭深处,一座百尺小院之中,密实不透半点风声的房屋内,点着一盏颤颤巍巍的松油灯。

昏暗的灯影下,一个形体瘦长、面容清癯的老者当中席地而坐,白发凌乱,肩头红袍也已残破污秽,四肢还套着黑沉而冰冷的石环,由不知名的凶兽筋皮炼制而成的锁链连至房屋四角,虽说手足尚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但行动无疑十分艰难不便。

老者的神色极为平静,宛若庐庭外风雪覆盖下的阳泉,古井不波。老者的双眼深邃而安宁,静静地盯在身前探手可及的青石地上,方寸之间,纵横各十九条刀斩斧斫般的直线交错排列,形成一个迷幻深远的棋盘。

棋盘之上,已经零星般撒落数十个幽深的石洞,细观其形制,一类粗如拇指,一类细若小指,彼此贴打纠缠,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刀兵肃杀之气。

孤灯不及晓月,红袍不若布衣,夕日神州的一代圣皇,如今却也只能够俯身指点这纵横之间的方寸江山了。

吱呀一声轻响,斗篷遮面的魁伟之人推开沉重的木门,稍稍于门外站立了片刻,待得屋内呛人的松烟消散些许,方才跨门而入,探手拂去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张坚毅俊美的脸庞,以及一双极易辨别的重瞳眼眸,执手朝着清癯老者恭恭敬敬地俯身长揖及地:“虞舜拜见尧皇。”

唐尧探眼淡然扫了虞舜一下,见其黑色的斗篷下赫然穿戴着金衣红袍,嘴角间掠起一丝讥诮又充满萧瑟的笑意,说道:“事到如今,你还如此惺惺作态,当真是大伪似忠。”

虞舜对唐尧的讽刺丝毫不以为意,施施然探腰直立,转首查看着坚密如石的四壁,好整以暇地说道:“尧皇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要不要我在丹渊为你另筑一座行宫?”

唐尧听到丹渊二字,想到早年被他自己流放到了那里的太子丹朱,眉宇之间终究再也藏不住愤懑恼恨之色。不过,他却没有再抬头去看虞舜,而是探手如电,右手小指直指青石纵横之间怒戳而去,砰的一声轻响,小指没根直入青石,口中哼声说道:“不劳舜帝操心,老朽在这里住得很好。”

虞舜略微转眼朝着唐尧身前的棋盘上看了一下,见到烽烟正浓、胜负难叛的局势,挺秀的双眉不觉微微紧蹙,沉默了片刻,说道:“虞舜自得尧皇禅位以来,夜夜心有所触,屡次于深梦中惊醒。娥皇、女英虽然多有从旁劝慰,但是我终究不能释怀,还望尧皇为我开解一二。”

唐尧从虞舜口中听到自己两个至亲女儿的名字,心头不禁一阵暗痛,强忍着懊恼与愤怒,缓缓将深入青石的手指抽拔出来,说道:“舜帝身登大宝,修为更是远胜于我,虽不如万圣山之巅的天圣高手,但也已入至圣上境,还有什么可怕的?”

虞舜俊逸非凡的脸上浮过一缕沉抑之色,沉声说道:“只怕正因为虞舜修为已入至圣上境,所以才于冥冥中有了种种不详感应。近来在我的梦中别无他物,唯有一件频生异象的『离魂珠』,尧皇深通天道大衍之术,不知能否为我卜上一卦?”

唐尧听到虞舜提及『离魂珠』,苍老的脸上不禁掠过一丝警惕之色,俯首自顾弹指入棋,砰砰石裂脆响声中,无谓说道:“自远古诸神乱战致使天道崩乱之后,虽有诸如『离魂珠』、『女娲天石』等远古神物遗留世间,但也无不沉寂千古,已成蒙尘废物,舜帝如若问心无愧,又何必杞人忧天?”

虞舜见唐尧总是对他的所作所为抱有成见,索然一声短叹,也不作分辨,说道:“娥皇、女英曾偶尔有一次向我透露,说『离魂珠』就在尧皇手中,不知尧皇能否将其借我揣摩几日,如若证实我梦中所见皆是妄念,『离魂珠』确非人间大患,定当即刻完璧奉还。”

唐尧见虞舜再一次提及娥皇、女英,知道自己身藏『离魂珠』之秘已然再难遮掩,也知道虞舜话语间暗藏胁迫之意,心中不禁对娥皇、女英两个女儿又怜又恼,同时也自觉更加懊恼与悔恨。

其实,唐尧在被迫禅位给虞舜而身陷囹圄之后的这段日子,便已经用他身怀的天道大衍之术给虞舜推算过一番,知道虞舜在不远的将来必能功成天圣上境,尊享天下敬奉,人人畏服,不过其最终命运却又有变数,而这变数就落在远古神物『离魂珠』上。

眼下虞舜前来逼问索取『离魂珠』,很明显是已经有所察觉,说不定他的修为已然又有突破,由至圣上境跨入了天圣之境。不过,他索要『离魂珠』不以自身利益为由,反倒以人间大患为借口,这一点无疑更加坚定了唐尧心中对他的四字评定——大伪似忠。

对于从自己手中夺取皇权天下的虞舜,唐尧不论认不认可其手段和品格,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也不可能如实相告,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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