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早先的计划,他们对别墅两层的房间进行了一次选择性的分配。一楼客厅左侧的两间卧室分别属于双叶樽吾、潇彬,至于右侧的两间卧室则住着神藤哥可、星野爱两位。详细地说,星野爱的房间右侧正是配电室现场,双叶樽吾与神藤哥可的房间左边是别墅楼梯。只是双叶樽吾的房间对面是日式厨房,神藤哥可的房间对面是一道玻璃幕墙。
二楼最左侧是倪尔泠斯的卧室,房门正对着一间空缺的单人卧室,而其右边紧挨着的是一间宽敞奢华的起居室,里面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以及两套深红色的漆皮沙发。二楼中间是与一楼装潢相似的欧式客厅,它的右边靠着二楼的楼道,而在过楼道右侧的两间房里分别住的是渡边黑藤、望月美纱。此外,他们考虑到别墅外风雨交加,又出于对高田丰源先生的尊重,就把他的尸体安置在了二楼最右端的房间里。
之后,泠斯回到了指定的单人卧室,疲惫不堪地躺在雪白的席梦思床上。回想今日发生的每件谋杀凶案,他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于是,他点燃了一支薄荷型的香烟,空虚落寞地侧倚靠着床头的墙壁,凝望着窗外一道道闪电划破这恐怖弥漫的黑夜。
身为一位成熟的男士,他曾经饱受许多波澜般的挫折,亲眼目睹过一次次的血腥死亡与绝望面孔。然而此刻,他却隐约感到了几分源自本能的惶遽,整个心灵像被沉重的枷锁牢牢地缠绕着。他不知为何自身会有产生这厌恶的感觉,也不知如何有效地从中解脱出来,仅仅一味地痛苦着、颓废着。
“咚,咚,咚!”这时,外面骤然传来了三下响亮的敲门声,像电流般令他的神经立刻绷紧起来。
“谁在敲门?”他警觉地盯着房门,没有一丝的懈怠。
“泠斯,是我。”
“美纱?”听着传来的女性声音,他辨认出门外站着的女人是望月美纱。他拨开火机,瞥了一眼手表,继续问,“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你还没有睡觉?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请你把门打开!”她没有回答泠斯的问题。
“嗯!”泠斯想了又想,然后走到门后,随手打开了房门。
她进入房间,放下手中的一截蜡烛,转身又将房门反锁。
“泠斯,我..”美纱双眼朦胧似雾,蠕动了一下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啦?”泠斯无奈地笑了笑。
猛然间,她扑入泠斯的怀里,脸颊细腻地枕在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上,开始啜泣道,“泠斯,知道吗?这十年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好惶遽、好无助,心里从来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我发誓,尽管你离开日本、远走他乡,我都在时时刻刻思念着你,迷恋当初你在我绝望时给我的那份温暖。泠斯,知道吗?当在码头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内心充满着无比的激动与喜悦,仿佛被圣水洗礼过那般。但是,每次我默默地注视着你,我不知为何,总是感受到你的眼睛在冷酷地回避我。我深信,与其说你是一个无情的男人,倒不如说你是男人之中最多情的。无论如何,今晚你能这样抱着我入睡吗?因为只有当你陪伴在我身边时,我心中才能从恐惧痛苦得到几分真实的慰藉。”
“额..”泠斯踟蹰一秒,与她那饱满深情的美眸对视着,双手缓缓将她从怀中推开,“我很抱歉,我对此也不想多说些什么,所以恳请你宽恕我的决定。毕竟,当时我们都盲目地犯了错误..”
“当初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对吗?”她凑近嘴唇,准备给他一个温柔的唇吻,可他却依然选择了避开。
“听着,望月美纱。”泠斯紧锁眉头,神情肃穆地摇了摇头,“你这样说无非就是为当初的错误加以掩饰或者说是歪曲。既然我们都曾为这个错误痛苦过、纠结过,那么我们又何必去在意它是否发生过?”
“所以..”她颤抖了一下微翘的睫毛,眼眶噙着闪烁不定的泪花,“所以结果是我被你拒绝了,这听起来真是..一个冰冷冰冷的笑话!好吧,这是你最终做出的选择,也是我等候许久的答案。不过,我对你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我对你是一片痴情,默默地渴求着你的关注,现在居然只换来你的一句‘请原谅’。我深爱着你,可你从来漠视我对你的爱,究竟你认为我们当初的缠绵是什么?一次愚蠢至极的冲动吗?你知道你这话对我多深的伤害..”
“美纱!”泠斯打断了她的讲话,百感交集地捧起她那张雪白精致的小脸,深深地吻在了她的额头,“原谅我在你心尖留下了一道难以拭去的伤痕,给你带来无法摆脱的情感痛楚。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这样做能够为当初弥补些什么,能够为你真的带来几丝的慰藉,我愿意像当初那样再疯狂一次!”语毕,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给了她一个温存的唇吻..
翌日清晨,正当潇彬睡眼惺忪地醒来时,忽然听到外门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的就是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打开门后,潇彬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神藤哥可,只是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惶遽,似乎又有任何的噩耗传来。
“哥可,发生什么了?”潇彬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