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温煦的旭日在神户市这片繁华苏醒的欢乐之中冉冉升起。寥廓高耸的天幕开始变得澈亮,俨如含苞待放的雪莲蓓蕾那般瑰丽璀璨、清新迷人。旋即,瞬息万变的雪白雲朵随着柔和皎洁的朝晖翛然飘逸在这静谧安详的碧空之上,若似骀荡春风中翩翩起舞的柳絮花儿轻盈柔美地飘洒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不经意间荡漾起一道道美丽的碧绿涟漪。
一缕缕明媚澈亮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挡风玻璃,轻轻滑落在屋中洁净如新的雪白地板上。细细观察,在这片平滑整洁的地板上,那温柔透澈的阳光仿佛是一泓空明的碧色清水在潺潺流淌着。屋内虽然装饰简单朴素,然却因充足柔和的光芒而呈现出一派窗明几净的祥和,令人感到格外的温馨与浪漫。此时此刻,一个削瘦却又不失刚毅的灰色背影正静静地伏首在黑色的办公桌上,轻轻翻阅着一摞摞整齐的资料。灰色,一种冷色的格调,可却有着暖色格调无法比拟的沉稳与成熟
“鹏叔,你侄子来看你了!”海鹏警长正坐在那张黑色的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最近警署各个部门所反应的情况。倏然这时,一个铿锵有力的男性声音直接穿透房门,传入了警长的耳帘。
“侄子?我哪来的侄子?”听到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顿时警长脑海中浮出一串串扰人心烦的问号。
“既然门没上锁,我就进来了!”正当警长瞠然不解、皱起眉头对其冥思苦想时,只见镗亮的银色门柄倏地转动了一下。没等警长反应过来,一股猛烈的白色旋风吹开房门,笔直地冲了进来,随后停驻在警长的书桌对面。
警长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花王刀探”倪尔泠斯。此刻,警长方才想起自己刚刚约了泠斯见面,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来了,行动速度真是出乎意料的快。紧接着,海鹏轻托下颌,稍微对十年不见的倪尔泠斯打量了一番。他依然还是身穿一袭雪白柔滑的燕尾服,深邃而又坚定的眼神中略带几分神秘色彩,耳畔处留着刀裁般的“V”字形鬓角,但唯一不同的是----从他此刻的言情神态中,他似乎开始有了些许成熟男性的魅力。曾经有人说过,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也许正是生活的沧桑才让他当初那颗自由之心变得更加的现实与成熟了吧!
“警长先生,我如约而来!嗬嗬!这些年来,您除了职位与年龄升高以外,眼光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就比方说您身上的这件超薄灰色风衣!”泠斯故意翘了翘棱角分明的墨黑刀眉,神情惬意地依靠在转动椅子,随即甩掉鞋子肆无忌惮地将一双臭脚叠放在办公桌上,“我建议您多看几本男性时装杂志,选择几款时尚高雅的衣服从而增加一些您的男性魅力!”
看见泠斯在自己面前如此恣意乱为,警长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朝着泠斯翻了翻白眼,略带几分讽刺地道:“倪尔泠斯,你来看你鹏叔还是那么客气----带双酱猪蹄,还五香麻辣味的!你真是有心呀!你可真是你鹏叔的好侄子,你鹏叔我没有看错你喔!”
听得出海鹏是话中有话,泠斯不禁撇嘴吐舌,满脸尴尬地说道:“我的大警长呀!我知道错了!你也犯不着拐弯抹角地骂我吧!”
“八嘎牙路!不这样说,你小子能记得住吗?十年了,你桀骜不驯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今天算是让你有点自知之明。否则,以后警局里的其他人看到你如此嚣张,还以为你是我叔叔呢?”海鹏虽然不依不饶,但却依然用一种诙谐幽默的语气去教训泠斯。
“嗨!警长先生您教训的是,我同意得不得了了!泠斯在此感谢您的耳提面命、循循教导!”听着警长这番话,泠斯耳朵差点磨出茧子,但对于警长是自己前辈的事实,自己仍不得不要唯唯是诺。
“泠斯,你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望着眼前泠斯这极不认真的态度,警长真想指着这小子的鼻子臭骂一顿,但出于这里是庄严的警局,自然也就没再和泠斯纠缠此事。然后,警长恢复平时一脸严肃的模样,态度诚恳地语道:“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今天我找你来,自然有重要事情需要一起商量。”
“是什么事情?”泠斯收敛笑意,放下双脚,将十指交叉在自己胸口,眸中带着一种冷酷与认真交织的眼神。
“出于某种特殊的原因,我想委派你去保送一个重要人物到警局!”警长面不改色地说道,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头顶那白色花纹图案的天花板。
“谁?”泠斯的脸部稍微痉挛一下,似乎颇为震惊,旋即却又俨如一尊纹丝不动的雕像般冷冰冰地盯着海鹏。
“一个叫松本飒的男人!”这时,海鹏起身离开办公桌,缓缓地踱步到明亮洁净的窗户前,仰望碧空之中几片若似雪花瓣儿的飘逸白雲,继续道:“最近,神户报纸上刊登的那起黄金劫案,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喔!”泠斯从白色外套中取出一支香烟,然后用左嘴角咬住香烟的过滤嘴,右手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崭新的雪白ZIPPOP,凝视着那股幽蓝色的火焰,“那是潇彬与神藤哥可携手侦破的案件。根据媒体的报道所述,几名劫犯皆属于臭名昭著的黄金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