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承应对手攻击的力量点点被削弱。
相互又拆了几招,女子这才明白她和眼前男人的差距究竟在哪。
不是实力上输了太多,也没有体力上的问题。
她太想胜利了。
取胜的前提,便是要活到最后。
和她恰恰相反,男人视死如归,即便赔上性命,也要将她拿下。
她是最后的幸存者了。
夜魅一族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土地上生活了几个世纪,终是要被这群强大的入侵者屠戮殆尽。
一切的一切其实并不能怪这群人的心狠手辣,毕竟夜魅一族始终在凭依着自身的强大肆意妄为。这群被称为「狩」的家伙应该早就计划着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了,若非实力不足,哪容他们如此猖狂存在至今。
可惜在不同立场的人心里想的是不同的。
夜魅族人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反而将夺取的性命作为自己的军功,纹在自己的身体上。
越是强大的夜魅,身上所纹有的图案便越是鲜艳花俏。
几乎每一位夜魅族人,都披着一张美丽的表皮。
女子一个不留神,刀口便在她腰侧划出了一道口子。
伤口不深,更多的是割在她宽松的衣服上的。
她的腰间顿时裸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嫩白的皮肤上,隐约可见是一只蓝色的凤凰。
凤凰的显露,间接昭示了女子在夜魅族中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女子对身上的伤口视而不见,她借着这一刀的力量,成功地被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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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距离被拉开,男子在心底大呼不好。
他已是强弩之末,拼着最后一口气在战斗着。
在他的脚下,躺着的是他的同伴们。他们的牺牲决不能白费,这片土地上的夜魅,一个都不允许留下。他们就是抱着这样的决心而来的,哪怕献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可悲的是他们仍错估了夜魅的实力,因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代价既然已经付出,他怎容得下失败的存在?
所以他决不能让眼前的女人逃开。
他发力使得刀锋的蓝光更甚,漂亮的光线拉出一长条的攻击弧线,袭向不远处正在调整喘息的女子。
当然,女子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的。
她先是飞快侧身闪过第一刀的攻势,接着朝后跳了一步,举剑格挡下第二击。
「疯子……」
女子突然出声骂道。她说得咬牙切齿,清丽的声音如她容颜般美好,宛若开在丛林深处艳丽的毒花,甜美而又透着致命的杀机。
攻击交互进行着,刚才逃开的那一下让女子很好地重新找回了自己惯有的攻击方式。长长的头发在空气中画开一道又一道的曲线,她漂亮的双眸仿佛映上了血的色彩。
这回轮到她的对手感到吃力了。
男子透支的体力不能再支持他多久。在转攻为守后,他敛起自己的凌厉,缓步倒退着。
一步,两步,三步……
踩出第四步的脚堪堪抬起,就好像发出了一条隐秘的暗号,刹时红光暴起,将两人淹没。
刺眼的红光点亮了整个昏暗的空间,形成一道半圆形的结界,笼罩了战斗中的两人。
没有人知道结界内发生了什么。红光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隔离了整个战场。
唯一置身其外的,是先前被摔出的少年。
他的脸颊被红光映出妖冶殷红的颜色。光芒之下,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双拳紧紧握着。还在成长中的身体因为他的用力而不断颤抖着。
他的双瞳呈血红色,泛着与结界相同色彩的光芒。
血色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结界,好似他能看穿期间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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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的确看得到,因为这道结界是他布下的。
早在女子攻上之前,他便在那块区域埋下了陷阱。
他虽年轻,但能加入「狩」之队伍的人,没有弱者。
千百年前天地人三界设下戒界困住妖魔,而诛灭那些流窜于戒界之外的妖物,就是「狩」的任务。
「以自己的生命将妖魔封印于戒界之内」,这样的口号听着难免令人感到悲壮。此时此刻,他们就在这个战场上,完成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
在被摔出之前,少年听从男子的命令设置好了这道名为「血之葬」的结界。
「血之葬」正如它的名字,以血为引,埋葬结界内的一切生灵。
但它最大的弱点在于结界的脆弱。
血液的纯度不够,结界的外壁便无法达到该有的强度。外壁一旦被破坏,「血之葬」内持续进行的强大攻击便不攻自破了。
这时,早已决定牺牲的男子告诉他:「不用担心,我会在里面拖住她的。」
男人确实做到了他所说的,任凭「血之葬」中的戾气在他身上开出一道又一道深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