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要召出红莲罪烬印来,将天罚彻底烧成一抔枯骨。
天罚不屑地瞥了一眼容与和晚衣,反而走到赤桐面前,略低下头,单膝跪地道:“参见赤桐大人,敢问观主老人家金身安好?”
赤桐扫了扫白石、容与、晚衣三人或多或少的惊诧之色,十分满意地道:“起来吧,观主他老人家万福金安。观主对鬼市近况十分挂念,最近眼看着混乱频生,观主大人希望你好生做事,不要临门一脚踏了空,白费了先前观主的关照。”
天罚面色一紧,低首恭谨地道:“谨遵观主法旨,小人有幸得观主垂青,得以昭示杀父仇人之名姓,小人铭感五内,必献上鬼市以图回报万一。”
晚衣忍不住好奇地插嘴道:“真没想到鬼市护法天罚原来是通天观设下的内应!之前我们得到的源源不断的内部情报也都是你传来的吧,我还夸赞那探子手段高明,竟能探听到如此多的高层的秘密,没想到原来探子本身就是高层。”晚衣转头对赤桐使个鬼脸道,“人家都说天下遍布通天观的眼线,现在看来也不是吹牛嘛,皇天宫里也有通天观的人么?能不能透露点消息啊。”
赤桐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观主大人英明神武,早就布下天罚这枚暗棋了。也是鬼市气数将尽,自取灭亡,鬼市主将逢劫与天罚本有着杀父灭族之仇,也不知是何居心却将天罚亲身收养,观主归鹤大人心地仁慈,便告知了天罚的身世真相。”
“不错。”天罚起身接口道,“小人得知真相后,有感于观主再造之恩,便毅然决然弃暗投明,希望能助观主一臂之力,一举剿灭鬼市,既能得报父仇,又能偿还大恩,何乐而不为呢?”
容与怒火难消,喝问道:“你这内应当得也太不称职,昨夜鬼市搞的那一出天怒人怨的戏码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你提前有消息传来?”
天罚翻了个白眼道:“慈父……逢劫老儿手段近妖,绝对不可小觑,我之前已经传书告诉过你们,逢劫老儿已经决定放弃和官军抗衡,准备率众撤离鬼市,但没想到昨晚却还是突然玩了这么一手,除了搅得洛阳鸡犬不宁之外似乎也没什么更深层的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不过他这一手看似心血来潮却分明是早有准备,传使和司寇似乎都是按照密令在活动,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赤桐昨晚也被一众不好对付的富商闹得不得安宁,对天罚的失准情报也是十分不满,有些不耐烦地道:“这种事情只能有这一次,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不然观主一怒,谁也承担不起!你且说说现在鬼市内情况如何,逢劫究竟要做什么?”
天罚神色不忿,但还是勉强称了声是,从怀里抽出一叠物事,恭敬地放在赤桐的桌面上。赤桐瞟了一眼,也不甚关心,便随手递给了主座的白石,白石拿来仔细地看了看,问道:“这些是?”
天罚指着一张绘着彩图的羊皮道:“这些是我昨晚搜罗来的最新情报,第一件是逢劫老儿给财神的全新的布防地图,和上一版出入极大,明显是有较大的战略变动,布防也在舍身之门和夜漫川处做出较大调整,不过撤退的路径还是选在一线天,地侯大人对鬼市地形了若指掌,一见便会了然。财神即将派出第一批撤退的鬼市徒众,现在去一线天拦截还来得及,截下之后只要按地图上所示的暗号向鬼市内报送平安即可,绝不会有人怀疑。”
白石又从那堆物事里挑出一串黄纸符咒,面露讶色地递给下座的晚衣,对她道:“师妹,你是皇天宫中对符咒之术最精通之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串符咒和你的……很像。”
晚衣闻言好奇地接过那串符咒仔细地看了看,原本活泼阳光的脸上也浮现出凝重之色,她瞥了一眼赤桐,又对白石点了点头,用灵力传音道:“师兄所言无误,这符咒虽然有些残缺不全,不过大体上却和晷日天轮上的纹印比较相似,这下事情不寻常了。”
天罚不甚了解白石和晚衣间在偷偷交流什么,自顾自地道:“这个符咒也是我比较费解的一件事,传使之前化名为鱼道士,以除妖之名在城中各大富豪家中招摇撞骗,还给每家都送上了这样一串符咒,说是消灾解难、祛病驱邪之用,不过他那几份道行我心里实在有数得紧,他是做不出来这等善行的。话说回来,这符咒其实看起来也普普通通不外如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传使在这个时候还要做这种事,难道也是出于逢劫老儿的命令?但这和鬼市又有什么关系?我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众位听了就权作参考吧。”
赤桐大笑道:“哈哈,传使不就靠这点伎俩骗酒菜钱么,听说他前日在城中大把撒钱吃了不少酒席,看来还是你想太多啦!”
天罚冷冷地道:“希望如此吧,今次若让逢劫逃脱,来日他东山再起仍是易如反掌,我绝不希望错失任何一个可能,这次必须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白石听得天罚话里有话,不由问道:“听你的意思,难道你认为……”
天罚横了白石一眼,道:“还是你有些水平,我认为逢劫老儿似乎不是很甘心仅仅率众撤退而已,他似乎在隐隐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