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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门前冷落(1 / 4)

第三十八章门前冷落

元丰三年八月十五,苏轼到黄州的第一个中秋节。赏月饮宴之后,家人酣然入睡。苏轼举杯对月,心潮澎湃,感叹一生的跌宕起伏,怅惘此时的‘门前冷落车马稀’,自觉无限孤独和寂寞。提笔填词《西江月》:

西江月苏轼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在这首词中,苏轼以中秋为背景,抒写了被贬黄州的孤独与苦闷,感叹时光的流逝,深沉思考人生历史,深深眷恋人世真情。在清寒孤寂的意境中,我们又见到豪放词人苏东坡,在潇洒旷达背后悲情婉约的另一面。

“世事一场大梦”,一切皆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如雪后飞鸿,孤独漂泊。人生只是天地间偶然的飘蓬,所以不可执着于荣辱得失,而应超脱,求得内心的平衡。

“人生几度新凉”不仅指自然节候的变化,同时也是指人生命运的起伏跌宕、变幻莫测。这句话把自然与人生结合起来,以自然的变幻来反衬出词人对人生命运的无奈谓叹,寄意深刻,韵味悠远。

“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在冷落清秋的夜里,凉风吹打着庭院里的树叶,在空旷的长廊里发出凄凉的回响。词人取过镜子,看见两鬓如霜,“人生何处得秋霜?”词人由此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我们同样可以感觉到丝丝寒意。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酒贱”是因为“人贱”。苏轼因“乌台诗案”受苏轼牵连被贬的人太多,而苏轼也因此不愿连累友人,友人也怕再连累他,所以绝少与故人交往,这里的“客少”,‘门前冷落车马稀’。在这静寂的夜里,在这皓月当空之时,清秋的寒气阵阵袭人,此时,东坡心中的孤独凄凉之感是难以排遣的。中秋月明,而明月总是被乌云遮蔽而失去光芒。

“中秋谁与共孤光,“中秋”是传统意义上家人团聚的节日,苏轼选取“中秋”这一宴乐的节日作为背景,此词下原有注释“寄子由”,可见苏轼此词是在中秋之夜写给其兄弟苏辙的。苏轼晚年饱受政治打击,他多以佛、道思想来超然物外,以消解现实的苦闷,但此词笼罩着一层悲凉的气氛,可见苏轼始终没能摆脱尘世的痛苦。在这热闹的中秋月明之时,唯一可以慰籍自己落寞孤寂情怀的是那真挚的手足深情。苏轼渴望着与兄弟一诉衷肠,无奈远贬黄州的他只能在北望中借明月遥寄相思。天涯同一月,千里共婵娟,遥望不可及,相思两地情,因而陷入更为深沉的悲凉之中。

东坡在给李端叔的信中说:“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得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极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以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至今,坐此得罪几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真可笑也。然世人遂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搀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己,何足为损益。轼每怪时人待轼过重,而足下又复称说如此,愈非其实。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屡,放浪山水问,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推与,甚非所望。”东坡回顾了自己一生的跌宕起伏,说你们太推崇我了。你们看我被贬黄州以来,深居简出,偶尔外出,穿草鞋,坐小船,浪迹于青山绿水之间,混杂于渔人樵夫之中,喝得酩酊大醉,被人们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蓬头垢面,人们渐渐不认识我了。乌台诗案以来,无辜牵连了许多亲友,或者他们怕再受连累,或者怕再连累我,现在再没有人给我写信,有的我写了信也不回答。可见这时的东坡,是何等孤独与寂寞!

一次,偶尔在一坐小庙寄宿一夜。夜雨淅淅沥沥,凉风嗖嗖,庙内寂静,却无一僧人。东坡触景生情,想起一幅对联:

夜凉疑有雨,

院静似无僧。

对仗工整,意境幽远,与此时东坡所处的寂静环境和落寞心境相吻合。就是想不起是谁写的了。于是,东坡挥毫作诗,曰:

佛灯渐暗饥鼠出,

山雨忽来修竹鸣。

知是何人旧诗句,

已应知我此时情。

据《南濠诗话》考证,那副对联是出自潘阆诗《夏日宿西禅院作》:

此地绝炎蒸,深疑则不能。

夜凉疑有雨,院静若无僧。

枕润连云石,窗明照佛灯。

浮生多贱骨,时日恐难胜。

王巩,字定国,当时担任秘书省正字。在20多个“乌台诗案”被牵连的案犯中,王巩是被贬得最远、责罚最重的。被贬到宾州(今广西壮族自治区宾阳县)去监督盐酒税务。这使苏东坡很内疚,说:“兹行我累君,乃反得安宅”。王巩被开封府差役押往宾州之前,苏东坡去看望他,还作了送别酬唱《次韵和王巩六首》。其中一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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