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得了颇为严重的风寒,连带朝慕青也在极短的时辰内被传染上了,虽然闲诗毫不介意,但朝慕青生怕阳儿的风寒传染给闲诗,不许她踏进玉宫的门。
朝慕青是亲自出来拒绝闲诗入门的,两人隔着一扇虚掩着的门,朝慕青脸上还蒙着布巾帕,与闲诗说话的时候还要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前。
在这宫里住着,身边又没有朝塍的时候,闲诗不知道除了玉宫,哪里还能去?是以她宁可被传染上风寒,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东宫,实在是无聊至极。
但是,无论闲诗如何保证自己体质极好,不容易被传染,或者其他信誓旦旦的理由,但朝慕青就是不答应让她涉嫌。
闲诗有一种强烈的错觉,这母子俩得的根本不是什么风寒,而是毒性极强的传染疾病,否则,哪里需要如此防备?
殊不知,朝慕青是看在这夫妻俩新婚燕尔的份上,不希望以任何形式破坏两人之间的恩爱,但她与阳儿的风寒,也确实严重。
“姐,太医说了没有,这风寒多久才能好?也就是说,我何时才能进去?”
“太医给开了半个月的药,是以一个月是要的。”朝慕青有些犯愁地回答。
闲诗讶异了一会儿,又问,“要不要请李太医来瞧瞧?”
朝慕青以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闲诗,“别说李太医与我一见面就斗嘴,就是无此等瓜葛,他也不会给我阳儿看诊,他就是那见死不救的恶人。”
闲诗想到自己与李裕如的关系,咧嘴骄傲地笑了笑,“不瞒姐说,昨日他还给我看诊呢。”
虽然昨日李裕如堂而皇之地来给闲诗看诊,但是,因为东宫的人守口如瓶,是以李裕如给太子妃看诊的事,几乎没有人知道,偶尔看到李裕如入东宫的人也以为,李裕如那只是寻常的走动而已,或许是去找太子殿下之类……
朝慕青愕然了一下,继而以审视的眸光盯着闲诗,欲言又止道,“景曦,你与李太医……”
闲诗灿烂一笑,“谁让我们共过患难呢?他这点脸面还是肯给的。”
朝慕青淡淡地笑了笑,“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这姐弟俩,敢情都是火眼金睛的,果然是同父同母所生,眼神皆犀利得很。
闲诗一脸坦荡道,“是不简单,但姐放心,绝对不会给你弟弟戴绿帽的。”
朝慕青也不是八卦之人,既然闲诗不细说,她也不会刨根问底,而是报之以信赖之词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句话,姐你究竟想不想李太医来给你们看诊?”闲诗爽快地问道。
朝慕青微微蹙了蹙眉,回答,“人活一口气,我就算了,但是阳儿……若是李太医可以让阳儿少受罪,自然是好的。”
“明白。”闲诗了然道,“若是李太医肯来,岂有只救一个的道理?”
朝慕青双手一拱,致谢道,“那就有劳景曦了。”
“不过,此事可能会委屈一下姐与阳儿。”闲诗脑袋里已经有了将李裕如请来又不落人口舌的计划,但还不能说出来给朝慕青知道。
“委屈?这是何意?”
闲诗一脸神秘道,“到时候你自然会听说的,到时候李太医若是来了,还望姐能够好生配合,别把他给气走了。”
朝慕青点了点头,“事情的轻重我知道的,不会拿阳儿的身子开玩笑。”
与朝慕青告别之后,闲诗便赶去了太医院,找到李裕如的时候,他与其他几个太医一起,正在药堂里忙碌。
“太子妃?”其他几个太医一脸惊异的时候,李裕如还在埋头捣鼓着手里的药材。
闻声,李裕如抬头也看向她,不禁不解地挑了挑眉,眼神无疑是在说:找我?
闲诗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却对着其他几个太医笑道,“放心吧,今日我不是来自行配药的,我是来找李太医。”
待众人望向李裕如时,李裕如方才那柔和的面色早已消失不见,代之于惯常的冷漠,故意先发制人道,“太子妃是不是找错了人,微臣除了皇上,不给其他任何人看诊。”
昨日东宫的嬷嬷来找李裕如,还没等她说明来意,李裕如便也是类似这般先发制人,不同的是,昨日嬷嬷找到他的时候,只有他一人。
闻言,众人的眸光齐刷刷地又朝着闲诗看来,虽然他们习惯了李裕如的冷漠与倨傲,但是,太子妃毕竟是没有被他给拒绝过,是以他们还是报以了同情,并且以为太子妃会露出怒色或者伤心之色。
谁知,闲诗却依旧保持先前那和煦的微笑,又道,“李太医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看诊的。”
“哦?”李裕如继续展现着他的拒人千里,道,“微臣只擅长治病救人,不知道太子妃找微臣,还有何事?微臣定然不擅长。”
闲诗一边气得牙痒,一边继续望着他笑,同时心里想着,这厮大概就是这般拒绝过其他人的,那些真正怀有疾病的人,心里该多难受呀?是以今日,她非但要达成目的,还要以小小牺牲一下长公主母子的前提下,好好地整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