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下,一齐拉着绳子,脚下,早已有钉好了的木板顶住脚尖。这些人一齐的拉着,把那船硬生生的往前拉着走,居然不比借着风慢多少,而船头的另一边,又有一艘小船准备下水,带着另一根船锚。
就这样,这两艘小艇不断的带着船锚,划到前方下锚,再由大船上的人收锚。就如同一个趴着的人,用两只手匍匐前行一般,一点一点的把沙船往那倭船方向移动,那倭船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却不能也效仿这一招,于是只有在原地一边等着风再起,一边看着沈家的船不断接近。
如此直到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沈家的船已经接近了火炮的射程之内,而这时,风仍然没有起。这两艘船于是立在海面上,谁也没动。李左琴亲自动手,把火炮炮座调动,让两门炮正在前方交汇,然后又在两门炮之间跑来跑去,不断的观察着炮尾和对方的位置,一边还对船头的人道:“左锚再收一收,恩,停停,就这里吧。”说罢亲自拿出火把,对着两门炮分别一点。
就一会儿的工夫,那熟悉的炮声又响了起来,声音响过之后,就看到对方的船帆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一般,船帆颤了三颤。李左琴又在炮上东看西看了一会儿,再下令调整船身,接着就是命人装药,再次开炮。如此射速虽然慢了许多,但是准度更高,仅五六轮射击,就正打断了倭船的一根桅杆。
李左琴下令让小艇用抛锚的办法继续拖着自己绕着倭船绕圈,同时船上火炮也没闲着,不断的装弹,射击,等到这船转了将近一圈后,那倭船已经只有一根桅杆还没断。李左琴看着样子,大喊道:“大炮装实球,这船等绕到它后屁股再停。”
最终沈家的船停到了倭船船尾,距倭船不足十丈,炮口正与船尾垂直,一轮双炮齐射,就看到那倭船的船尾炸开两个洞,然后那船上不住的惨叫声就传了过来。那两颗弹丸,从船尾打入,直接竖着穿过整船,从船头射出,这炮弹所到之处,只要碰到人,那人不是没命,也得缺胳膊少腿,那船舱内的乱象,就不用提了。
就一盏茶功夫,那两门炮已经装填完毕,于是又两颗弹丸打进船尾,给整个倭船贯个透亮。不断的炮击,让那倭船的船尾逐渐打烂,李左琴见状也不断下令改换弹种,从铁砂弹到链弹,打进去的杀伤也是越来越强。
直到这一次填好了炮弹,点燃了火,只听那两声巨响之中,居然还带有木头撕裂的声音,原来这些天,炮开的实在太多,那甲板反复受到震动,已经留下暗伤,最终随着这一轮齐射,整个钉着火炮炮座的夹板部分被彻底撕开,那火炮连着底座飞了起来,从船的夹板上一路擦着就掉到了海里。周围几个人都是被这劲道打的人仰马翻,尤其是李左琴,刚才机关飞起,差一点就把自己脑袋磕碎了。
李左琴长叹一声道:“也罢,亲手销赃的话,我还舍不得。”说罢转头对姜啸骂道:“你看你这机关弄的,差点没害死我。”
姜啸辩解道:“我的机关是好的,坏的是甲板,我的机关到最后也没坏。”众人也半开玩笑的一起上去打了姜啸几下了事。
沈小姐这时已经闻声赶来,看到大家都没事,也就放了心,而对面倭船上,只见那些倭寇纷纷对自己方向大喊,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沈小姐听了一会儿,道:“这似乎是要投降的。”
她话一出口,那老船家赶忙跑过来道:“那可不能信,最坏的就是这倭人,他们说投降可信不过。”这一说众人也纷纷附和,毕竟那倭船上还有多少人活着实在没法说,贸然去受降,实在是很危险的事。
而沈小姐叹道:“但是这杀降的事,毕竟是太不应该了。”她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急了。然而沈小姐突然话锋一转:“话说他们这说的是什么啊,我完全不理解,有能听懂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