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站在船头,看着那敌船越来越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旁边的谭学礼道:“行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先准备好吧。”
沈小姐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陶瓷球,道:“放心,两年前就一直带着的。”说罢将那个陶瓷球往口中一含。
旁边的马彪道:“他娘的,你这是整的啥东西?”
谭学礼对他道:“毒药,拿瓷包着的,咬一口就行了。”
马彪道:“还是大小姐整的好,不给我整一个?”
沈小姐凄凉的笑一下,转头对众人喊道:“弟兄们,是小妹我对不住你们了。咱想发大财,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现在咱这是栽了。”
后面,任风大叫道:“怕什么,能死一块儿,值了。”
马彪也回头大喊道:“弟兄们,到时候多拉几个垫背的。”
本来众人脸上都已经变颜变色了,经这么一说,豪气也都上了来,纷纷附和。陆越铭经过刚才那一顿折腾,现在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脑袋也不清楚了,心想就这么死了也好,至少能痛快了吧。
这船仍然靠着帆的作用,徒劳的向一方偏转,企图躲开倭船,但是倭船毕竟舵未坏,看对方已经偏转了一些,立刻满舵一个急转,船头很快就对准了对方的前方。
而就在这时候,只见前方的倭船的船底下,那海水突然变白了,就如同开了一朵白花一般,把整个船罩了起来,同时就是一阵闷响,接下来那片海水向上涌动,把倭船托了上去,然后那倭船又突然的下降,就好像被海水吸下去一般。木头碎裂的嘎吱声也随之传来。而船底,雪白的海水迅速上涌,一道巨大的水花直穿过倭船中央。而那倭船,仔细一看,已经几乎断成两截,船头和船尾一齐冲着斜上方,好像水里游东西拉着那断口一般。
李左琴瞪大了眼睛,道:“不可能,我那药没有那么大的劲啊。”
姜啸拍了她肩膀一下,道:“怎么样,我说还是你的问题吧。”
原来真的是李左琴那桶炸药,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迟迟未爆,咸鱼范虽然只钉了三个钉子,但还是能勉强挂在倭船下,只是刚才掉了一个钉子,于是那炸药掉落,正挂在接近船底的位置,刚才倭船那一个急转,剩下两个钉子也渐渐承受不住,结果炸药脱落,被甩到船底的正下方,而正在这时,恰好炸开。也算倭寇倒霉,本来要是好好的挂在船上,那炸药充其量给船底炸一个洞,倭寇还是来得及坐上小船,然后继续夺下沈小姐那艘船的。只是在船底下方一段距离爆炸,劲道直接传给海水,那海水上涌把整艘船抬了上去,这海水也如同弹簧一般,涨开之后就是收缩,又把倭船向下坠,这一托一坠,直接把船的龙骨折断,船立刻断成两截,那船上的人连小艇也来不及上,不是跌落水里,就是留在船上,随船不断的摇摆。
而这面,沈小姐的船上已经是一片欢呼,李左琴更是冲到咸鱼范身边,嘴上一边感谢着,一边对咸鱼范又推又拍的,她这巴掌力道十足,所以把咸鱼范弄的真可谓是死去活来。
沈小姐掏出一张手帕,把毒药吐出来包好,一扬手用力摔到海里,然后一脸轻松的看着那断成两截的倭船,转身喊道:“转向,追前面那条船。”
前面那艘倭船看着还不算远,可是要追起来却是异常的费时,足足过了一天时间,等到晚上,终于那倭船看着已经大了不少。
在船尾,沈小姐正和几个船工席地而坐,中间立着两盏纱罩灯,灯下摆着一张海图,图上画着两艘船的位置,以及旁边,又一个新的岛礁。
沈小姐指着地图上一点道:“也就是说,明天风停了的时候,咱这艘船大概能到这个位置么?”
那老船家道:“这个谁能说准,差不多就是这儿吧。”
旁边有人补充一句:“其实风啥时候停还不能说好呢,这东西,咱们也就是凭经验猜个大概吧。”
沈小姐点点头,道:“好吧,那大家都休息好,留两个人看着就行,明天……得很忙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风果然如同预测的一般,停了下来,这下子两艘船都只能立在海上,几乎没办法再动。
在甲板上,陆越铭抓起一根锚索,在手里打量着。而他的前后,都站了好几人,顺着锚索排成一排。他身后站的正是于凤娘,只见于凤娘对他道:“陆大哥,你那手套挺好的,不怕磨着手,借我用一下行吗?”
陆越铭一边摘下手套一边道:“没问题,就是里面不干净,你看看吧。”说罢递过去,于凤娘接到手里一闻,连忙皱着眉头还了回去。这手套清洁本来就不便,又在海上飘了这么多天,没能清洗,结果里面味道很难闻,他自己戴完之后,都不愿意闻自己的手。
而锚索的另一头,垂到海上的一艘小艇上,那小艇上全是沈家身强力壮的船员,只见那锚头放在船上,锚索有很长一截都垂道水里。而那小艇,也正在在向前一下一下的划着,等到那锚索几乎完全从海里伸出时,那小船停下,几个人合力把锚抛到水里。
而大船上的人一看,在老船家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