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玄空法师,我们是吃荤的!”水洛生怕书望江答应留下来吃斋,慌忙接口说道。
“对对,这点本侯很赞成伪君子的说法,我们一行人的确是肉食主义者,留在这种佛教清静之地恐怕会破坏了玄空法师的修为。这样可就不好了,本侯诚惶诚恐,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回帝君殿比较合适!”曲陌比水洛更怕留下来吃饭,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赞成水洛的看法。
沈亚平也连连点头,这样一个地方本来就无趣,听玄空法师讲经更是让她觉得一点意思都没,若不是章润蓉执意留下,任凭四界各路大神都没法让她在这里多待一息的时间。
“几位既然不想留下,老僧也不便强求,就此告辞!”玄空法师不惊不怒,唱一声佛号,转身准备离去。
“玄空法师请留步,能吃到岘空寺的斋饭是小女子的荣幸,我愿意留下。”章润蓉突然开口。
“哇擦,这个,这个……”曲陌挠着头,一脸的犹豫,“我们几人从来都是意见空前的一致,没想到到了今天终于出现了分歧,那么本侯该如何决断呢?”
“决断你个伪君子!姐姐要留下,那么本公主也是一定要留下的。至于你们三个,爱去哪去哪!”沈亚平走到章润蓉身边,坚定地站到了她一边。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留下来吧。没想到小可吃荤一世,今天竟然沦落到寺庙吃斋的凄惨境地,真真愧对帝君后人的雅号啊!”书望江拍着胸脯,痛心疾首。
玄空法师满脸的庄严肃穆,他见众人商量已定,便接引他们往素心斋走去。
素心斋,顾名思义就是吃素食斋的地方,中间一个“心”字道破天机,意思就是修佛讲究用心,心静万事皆佛;心不静,别说吃斋,就算是吃经都难成正果。
众人进了长生竹建成的素心斋内,早有一帮灰衣布袍的和尚为他们备好素桌莲座和各色斋饭,几个人按照主次位置坐了。这时候,又进来两个灰衣和尚,在素心斋的四角点上不知名的香,一时间,饭菜的素香和奇特的异香纠缠一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愉悦,食欲也顿时大增。
章润蓉和沈亚平轻声谈论着素心斋的摆设,倒是最不愿留下的水洛吃的津津有味,连声称赞饭菜的美味。
书望江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惋惜着说道:“玄空法师的斋饭色香味俱全,让小可吃出了世间百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这等美味面前,却没有佳人起舞助兴。”
“老僧听说曲陌施主精通音律,正好老僧六个弟子中的持琴和持竹也会弹奏一些粗鄙乐曲。难得今日曲陌施主在这里,可否教一教老僧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弟呢?”玄空法师不悲不喜、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这样一来小可就不会寂寞了。曲兄你可千万不要推脱啊。”书望江拍着手,期待地看着曲陌。
“其实,以本侯这种谦虚的脾性,虽然精通各派乐理,但是是不会轻易显露的,不过书先生都发话了,本侯就稍微吹奏那么百十曲吧,惭愧,惭愧!”曲陌双手交叉并慢慢分开,一管莹润剔透的三弄梅花笛便出现在他的唇边。
“小僧持琴,请曲陌前辈赐教。”一个穿着银黄色袈裟的和尚走出来,双手合十行礼,他手上抱着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在正对曲陌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僧持竹,请曲陌前辈赐教。”又一个穿着银黄色袈裟的和尚走来,唱一声佛号,单手拿一根翡翠色箫管,在持琴旁边站好。
“曲陌施主远来是客,老僧自作主张,先请施主品鉴一下《月隐岘空》如何?”玄空法师双目微闭,又说道,“持琴,持竹,奏乐。”
两人答应一声,持琴双手按在琴上,十指连弹,上下翻飞,一波接一波的美妙音乐从琴中传了出来,绕着众人的耳朵来回激荡,别有一种清雅的绝美。持竹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吹响翡翠色箫管,他那略显干涩的嘴唇一旦吹奏起来,没想到竟然能演绎出这么峭拔的高音,恰到好处的弥补了持琴的不足。
书望江听的摇头晃脑,大呼过瘾。曲陌心想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看来自己不拿出点厉害的,肯定要被嘲笑了。于是,曲陌喝干碗中的汤羹,从莲座上站起来,把三弄梅花笛翻转了十几圈,然后才横在嘴边,吹奏起成名曲《流觞曲水》
曲陌的音调高出持琴和持竹好几个分贝,第一个音刚出就把众人从他们精心营造的乐律氛围中带了出来,又把他们引入自己的韵律当中。持琴和持竹虽然勉力追赶,但是终究因为差距太大,从始至终一直都被曲陌的韵律压制着,充当了标准的配角。
一曲终了,孰高孰低显而易见,曲陌轻抚着三弄梅花笛,一脸的得意神色。而持琴和持竹也算是修为精深,脸上除了敬佩之意,没有一丝的恼怒。
“曲陌施主曲高和寡,老僧真是大开眼界啊。”玄空法师赞叹一声,又对持琴和持竹两人说道,“今日能有幸得到曲陌施主的教诲,你们就再奏一曲《琴竹心经》吧。”
“谨遵师命!”持琴、持竹恭敬的道声好,两人摆好架势,身体左右移动,并且速度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