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流毓大吃一惊。
“嘿嘿,小东西,你,你很好。”孟魇的声音也变得苍老无力,“爷爷竟然没能从你体内找到一颗私心,你可知道,忘川河神孟魇是靠什么活着的吗?就是靠吃人的私心活着的。而一旦遇到一个没有私心的人,爷爷我的寿命也就将尽了。爷爷守护了忘川河好几百年,今天死在你这个小东西的手里,也算是天意了!”
孟魇说完,急剧的咳嗽起来,整个人也在不断的衰老缩小。
“忘川河神前辈,你还没有告诉在下刹那老在哪!”流毓慌忙问道。
“嘿嘿,刹那老?忘川河神?”孟魇嘿嘿笑着,仰头看天,露出意兴阑珊的倦容,“刹那老就是忘川河神,忘川河神只是刹那老做的一场梦而已。”
“前辈,你说什么?”流毓不懂孟魇话里的意思,一脸的迷惑。
孟魇却不再说话了,他急剧的缩小,终于在某一刻化成了一株惊世核俗的美丽花朵。
“刹那老!”流毓捧起那朵孟魇化成的花朵,内心深处有着说不出的震撼。
此时,夕阳西斜,惨淡的日光将整个苍穹映成血红。
这只是考验开始的第二天,流毓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两株奇花。如此,只要再从花谷神女姬芳华那里得到芳华逝,这第二个考验也就算完成了。
流毓整理了一下心情,将刹那老和红颜瘦贴身放在一处,随后马不停蹄的按照《云浮注》的指引,乘风向东飞行。
根据《云浮注》的记载,花谷原本是一个荒芜的偏僻谷地,后来姬芳华到了那里,种出闻名遐迩的芳华逝,花谷这个地方才慢慢地被世人熟知。
忘川河离花谷实在太过遥远,尽管流毓一路飞奔,依然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到达。
那确实是一片荒凉的所在,周围全都是漫天的黄沙,阴风阵阵,飞沙走石,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流毓穿过沙漠,这才看见一个天然劈成的剑一般的山谷入口。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山谷里却是气候湿润,花草繁茂,就连一些曲水流罕见的动物都在里面自在的生活。
流毓内息鼓荡,震掉身上的沙尘,这才缓步走入花谷之内。
花谷并不大,流毓走了一会就到了花谷的尽头,那里用朱曼筑成一个精致的小屋,屋顶上开满了叫不上名的花朵,屋外是一圈同样精致的小花园,中间放着一个碧玉方桌和两个兰花花凳。
其中的一个花凳之上,坐着一个清冷脱俗的美人,她穿着红紫相间的衣服,耳朵上坠着猫眼吊坠,乌黑的头发上斜插着一枝百花簪,不施任何脂粉的脸上分布着精致的五官,自有一种超尘脱俗的美。
此时,那个女子正托着腮沉思,清冷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失落。她似乎在想一件很久远的事情,想的是那么地出神,连有人走了进来都没有发觉。或许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踏入过花谷半步,她即使听到动静也以为是偶尔闯进来的小动物吧。
“请问姑娘可是花谷神女姬芳华?”流毓停下脚步,轻轻问道。
“夜郎!”姬芳华听到流毓的声音突然花颜失色,一脸惊慌地抬起头来。
“果然是你,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来看我了吗?”姬芳华突然哭了起来,瘦削的肩膀随着她的抽泣一颤一颤,让人不自禁的产生诸多怜悯。
“在下曲水流流毓,冒昧前来,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流毓慌忙施礼。
“咯咯,夜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彬彬有礼了?”姬芳华听流毓这么说,忍不住破涕为笑,“以前的你不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吗?”
“在下是流毓,不是姑娘口中的夜郎,姑娘是一定是认错人了!”
既然姬芳华错把流毓认做情郎,流毓原本可以将错就错,从她手中骗到芳华逝,但是,以流毓的正直,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
“认错?我怎么可能认错呢?你的身段样貌、言谈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像毒针一样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中。”姬芳华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流毓身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你一定是夜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改变!”
流毓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姬芳华却又抢着开口说道:“是了,夜郎,你一定是被那些恶人封住了记忆。他们不想让你来找我,但是天可怜见,你终于还是来了。虽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是你始终是我的夜郎!夜郎,不要皱眉,你来这边坐着,静静地听我给你讲讲以前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会记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