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芳华温柔地看着流毓,款款说道:“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是百花国的公主,而你却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原本两个身份如此悬殊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的,可是也许是因为命运的捉弄,我们的命运竟然在后来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夜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姬芳华眼里带着笑,促狭地看着流毓。
流毓皱眉不语,根本不知道这个疯癫的公主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咯咯,你忘了么?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的床上啊!”姬芳华“咯咯”笑着,云淡风轻地说出这样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流毓大吃一惊,心里对那个叫什么“夜郎”的人的憎恶之情更甚,没想到他竟然敢采花采到公主头上。
“你一定也在为你当时的行为感到震惊吧?当时我也这样问你,问你为什么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非礼一个国家的公主。可是你却哈哈笑着说,自己要做举世无双的采花大盗,而我是百花国的公主,是花中之王,自然是要来采的。”
姬芳华说着这些肉麻的话,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羞赧,她顿了一会,似乎在想当时的情景,随后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月亮出奇的圆,皎洁明亮的月光照在我床上的冰丝九华纱上,特别的魅惑。我就披了一件绫罗七彩坎肩,呆呆地坐在床上看那月光。突然,眼前一黑,你就不知道从何处扑了过来……”
“咳咳!”流毓实在听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姬芳华的话,“姑娘,当晚的情景就不必说的这么详细了,在下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听姑娘讲故事的,而是另有所求。”
“咯咯,夜郎,你当时那么粗鲁放肆,现在竟然害羞了么?”姬芳华不理会流毓,继续沉浸在回忆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我应该把你杀了的。可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男人敢正眼看我的百花国公主,竟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你,而且喜欢的那么决绝,那么深入骨髓。”
这是什么思维逻辑?难道两人都是这样,你越是对她温柔呵护,越是把她捧在手心,她就越不把你当一回事。而你若是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对她采取一些粗暴的方式,她竟然便会莫名的爱上了你?流毓非常不解,不禁在心里对这个百花国公主的情商大为头疼,眉头也皱的更紧了。
“咯咯,夜郎,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么?”姬芳华似乎看穿了流毓的心思,灿然的笑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世间,情爱这种东西是最玄妙,也最不需要原因的,它是理智之外的无上存在,是人心里最原始的本真和冲动。我就是那么深深地爱上了你,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的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
“以后的几天,我们每天晚上幽会,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终于有一天被父王发现了。他派出了国内顶尖的法师来围剿你,虽然你内息深厚,术法高强,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敌得过百花国那一众高手的围攻,被他们穿了琵琶骨,锁进了死牢。”
姬芳华说着这些,突然伸手抚摸着流毓的脊背,爱怜的问道:“夜郎,你的伤口还疼吗?”
流毓仁人君子,被一个陌生女子这样亲昵的抚摸,顿时感到内心有愧,慌忙推开她的手,正色说道:“姑娘,在下是曲水流的流毓,并不是姑娘口中的夜郎,还请姑娘克制情绪,保持矜持。”
“咯咯,夜郎,没想到你有一天会变得这么酸腐,但是,这样的你同样有一种致命的魅力呢!”姬芳华柔柔地望着流毓,又接着讲她的故事,“后来,我不顾一切的把你从死牢里救了出来,准备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但是,最终还是被父王抓了回来,而你,也被打入了万丈深渊。也正是从那天起,父王一怒之下把我贬到了这世外荒凉之地,让我日夜忍受孤独痛苦和相思煎熬。”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而且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来找我,所以,我一直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痛苦,在这个荒芜一人的花谷之中等待你的到来。总算天可怜见,今天我终于把你等来了。夜郎,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么,夜郎?”
“姑娘的痴情确实让在下非常的感动,可是,在下只是姑娘故事外的过客,并不是你朝思夜想的夜郎。在下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向姑娘讨一株芳华逝而已。”流毓实在不忍心伤害姬芳华,可是,正直的本性又告诉他必须要这么做。
“芳华逝!”姬芳华惊喜的叫出了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记得她的,那是我们精血的结晶啊,记得我诞下她的那天,你说我叫姬芳华,而我们的缘分注定短暂,所以给她取名叫‘芳华逝’。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用心呵护着她,只等你出现的那天给你看。”
“夜郎,你等着,等着!”姬芳华疯疯癫癫地跑开了。
流毓看着姬芳华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有一些恍惚,看她的神情,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便是她口中的那个采花大盗夜郎?流毓自顾自的想着,一时竟有些迷糊,仿佛自己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