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思绪飞转,忽然像清风吹过湖面,在脑海中激起丝丝涟漪,让沈亚平恍若隔世;又像是陷入一片四周都是迷雾的森林,所有熟悉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薄纱,让她时而清晰,时而迷糊。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这一世,究竟是生是死?
沈亚平正在痴痴呆呆的想着,突然一阵清风推开平风居的木石流光门,接着便有一个超然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清冷如洗的月色长袍,踩着一双刻着云纹的白玉靴,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与生俱来的清冷静谧,深如寒潭之水的黑色眸子里看不出悲喜,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那个男子看到沈亚平醒来,古波不惊但却略微带着些疲惫的眼睛里露出一抹喜悦,开口淡淡的说道:“平,你醒了!”
“表哥!”沈亚平看到来人,一下子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一半惊喜,一半疑惑,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千宸已经死了,这次再见到他,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所以她只说出“表哥”两字,便愣在原处,再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了。
千宸微笑着走过去,搭起她的筋脉试探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放下她的手,轻轻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平,我刚用妖识查探了你的筋脉,那些碎裂的部分已经完全修复,并且比以前拓宽了许多,虽然你重伤昏迷了七日,但也因此因祸得福,妖息比以前提升了很多。”
而沈亚平却只呆呆的看着千宸,似乎对千宸说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喃喃的说道:“表哥,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告诉我你真的没死!呜呜呜!”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沈亚平所有的情绪在瞬间爆发,这些时日的悲伤、艰难和痛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的大哭起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晶莹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宣泄她的哀伤。
她扑到千宸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仿佛稍一放松千宸就会再次消失一样,同时越哭越伤心,抽泣着说道:“呜呜,表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呜呜,你,和姐姐,全都走了,抛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世上,呜呜,我一个人,好害怕,好孤独,呜呜呜!”
“平,不哭,所有的噩梦都过去了!表哥保证,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伤害你,能伤害我妖皇千宸的表妹!”千宸轻轻地拍着沈亚平的后背,淡然但却坚定的说道,“就算是雷电霜雪、风云变幻,本皇也会让它们在平面前退让消融!”
章润蓉见沈亚平哭的那么伤心,也过来安慰她:“平,乖乖的,不哭,表哥和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呢。你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一个一个很长的梦而已。现在梦已经结束了,你已经醒过来了。不怕,不怕!”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沈亚平心里默默的想着,“虽然没有了‘小黑鱼’让她很不舒服,但是表哥和姐姐都在。”这样,她的心情慢慢变好,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了。
千宸见她不再哭了,伸手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珠,微笑着说道:“平,带上你的白玉弓,跟我去几个地方。”
“我们是去打猎去吗?好耶!”沈亚平毕竟小孩子脾性,以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是因为她认为千宸死了,而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依赖感又回来了,连带着她的性情也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沈亚平两下蹦到白玉墙边,伸手摘下那张洁白的烈弓,然后冲着章润蓉扮个鬼脸,笑着说道:“走喽,姐姐,我们打猎去了!”
章润蓉轻轻一笑,略显疲惫的说道:“你跟表哥去吧,这几日下来,姐姐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沈亚平嘟起小嘴,还想说什么,千宸却开口了:“平,你跟我去,让小蓉好好休息!”
“哦!”沈亚平不敢说什么了,拿着弓乖乖的跟在千宸后面走了出去。
他们先是来到了断情崖上,怪石嶙峋峭立,山风猎猎鼓动,前几日的大战气息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尽。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从章润蓉的讲述中,沈亚平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日妖仙会武的剑拔弩张。断情崖上血迹历历在目,看上去阴森恐怖,尤其让沈亚平不舒服的是,当有山风刮过来的时候,她似乎隐约还能听到那些枉死者的哭号。
“表哥,你为什么要带我来断情崖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沈亚平一心想着是出来打猎,没想到千宸带她来到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不禁心生疑惑,但又不敢表露自己贪玩的念头,只好试探性的问他。
“平,我给你讲个故事!”千宸站在断情崖顶,罡风吹起他的衣袍,更显得清雅高绝。
“讲故事?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沈亚平虽然内心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难得一向清冷的千宸有这样的兴致,她便装出一副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样子,而且干脆找了一块干净的青石坐了下来,并召出自己的火焰貂,抱在怀里慢慢的听妖皇讲故事。
“平,本皇问你,你知道断情崖为什么叫断情崖吗?”
千宸突然发问,沈亚平不禁有些愕然,听妖皇讲故事还真不是一件省心的事,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