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明君,否则也不会如此接连受创,如今连自己的同胞兄弟也反了我。正如你所说,这个天下本就是天下人的天下,又何必给这个天下强加上一个姓氏……”
阎圃吃惊的瞪着赵昱,他万万没有料到赵昱竟然曾经说出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竟然还传闻到了张鲁的耳中,如此说来,张鲁兵败至此并没有住进赵昱的将军府并非无的放矢,恐怕主公真的是对赵昱有所忌惮了。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怀了谋逆之心,早知如此当初在阳平关的时候就该怂恿张卫一刀将这个小子砍了,如此一来一了百了。
张鲁苦笑着接着说道:“这个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庸碌之人窃取之,反而会更造杀虐。如你所说,逢此乱世,唯有以杀止杀才是唯一的途径。老夫知道自己进取不足,不足以立足在此乱世之中。我决定禅让帝位,寻一个山明水秀之地了此残生,也许如此还能保得我儿女周全,黎民也能少遭涂炭。”
阎圃偷偷叹了一口气,主公终于还是将此话说出来了,纵算是他跟随了张鲁几十年,却也是猜不透张鲁此话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唯今只有装聋作哑静观其变。
赵昱闻言之下大惊失色,急忙开口拦阻:“主公,此事万万不可,此时我汉宁刚受重创,民心军心皆在动荡之中,主公如果此时退位,汉宁必乱。”
阎圃也不知赵昱是否是真的没听出来,张鲁说的是禅让,而赵昱却说的是退位,这两个词之间的意思可谓是天壤之别。
张鲁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汉宁?哪里还有汉宁?子同,北地这一片基业是你与山岳将军打下来的,老夫未拨一粮一草,未派一官一吏,有何颜面窃之?”
赵昱大惊失色,慌忙翻身跪伏在地:“主公切不可如此说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主公如此说,岂不是逼迫赵昱速死以谢清白。”
张鲁为之动容,他也没有想到赵昱竟然以死明志,看来自己还真是枉做小人了。
张鲁起身走到赵昱身旁双手扶住赵昱,情为之动:“子同,老夫并无他意,确是雄心已死。老夫虽是屡战屡败,却也是曾有机会一展抱负,此生足矣。老夫虽是兵败至此,却也是听闻你大展雄威,火烧定边长城,将拓跋人驱逐出去几百里之遥,令我汉人扬眉吐气。当今乱世,正当是子同这般的少年英雄大展神威之时,老夫决定将帝位禅让给你,还请子同万万不可推辞,统领我汉宁军民开拓出一片朗朗晴天。”
阎圃微合的双眼睁开了一线,注视着正在把臂相谈的二人,看上去两个人都不像是作伪,难道主公真的已经决定将帝位禅让给这个小子了?这小子在北地确实是开创了奇迹,连续让匈奴人和鲜卑人都吃了苦头,连匈奴人都遣来了使节秘密出使汉宁尽修好之事,确实是大快人心,可是这个小子真的有主公推崇的那般,可以成为逆转乾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