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亲自为赵岱操演了八牛弩的使用,九支弩矛齐发,五百步外一堵原先乌马镇留下的半截夯土构筑的丈许厚寨墙轰然坍塌,令赵岱膛目结舌好是吃惊了一会儿,他爱不释手的抚摸了八牛弩一番之后,马上吩咐白宁安排稳妥的工匠进行仿造,并严令制造八牛弩之事不得外泄,否则军法处置。
现在赵岱已经不再是只统领一只突骑了,麾下刀盾枪弓兵种齐备,他虽然还是侧重于骑兵,可是对于各兵种之间的协调搭配也同样重视,自然对这些器械也有了很大的依赖,更何况是像八牛弩这种威力超乎想象的利器,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八牛弩在未来的战场上将会发挥出何等骇人的威力。
任何防御手段在威力强劲的八牛弩面前都会变成土鸡瓦狗一般,一个齐射敌方就会倒下数百名士卒,而以八牛弩的装填速度,恐怕敌人都不会有冲到阵前的机会,可以想象得到,这种利器对战斗的胜负绝对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何不让赵岱珍而重之。
看到赵岱安排妥帖,赵昱又笑着给了他另一个惊喜,将一只望远镜呈献给了他。
赵岱虽然比罗欢要沉稳的多,可是却依旧被望远镜的神奇视觉冲击给吓了一大跳,反反复复将望远镜拿上拿下对照了远方实物好长时间,这才确定手中这个新奇的小玩意竟然真的具有将远方景物拉到眼前的神效,他马上就意识到此物在实战中将会起到的重要作用,如获至宝一般跟赵昱白宁一般将望远镜慎重的挂在胸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虽然搞不明白儿子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奇思妙想,可是他却知道儿子拿出来的这两样东西的价值是无可限量的,其价值足以抵得一员上将。
父以子贵,儿子能有如此出色表现他自然是老怀甚慰。
父子谈话之间,白宁已经安排妥贴了那架八牛弩折返回来,却带回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在北地已经发现了拓跋人的踪影。
赵岱呼了一口大气:“算起来他们也该来了。”
赵昱起身请战:“父亲,孩儿愿率本部前往北地驱逐拓跋人。”
赵岱点了点头,这本来也是他的打算。
赵岱召集属下的各路军侯在议事厅商讨了一番,随即按照早先的计划部署了三支部曲突前百里驻防北地通往汉宁国的三条要道,赵昱这一支部曲就是这三支突前部曲中的一支。
赵昱领命急忙策马驰回本部驻防营寨,一阵人喊马嘶之后,赵昱这支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出了营寨,转眼之间戒备森严的营寨除了留守的一什兵马之外就变成了一座空营。
从实际意义上来讲,这次出战其实才是赵昱真正的第一次出战,是他第一次统兵作战,虽然只是一支五百人的小部队,可是也是对他统帅能力的一个考验。
百里的路程在一路急行军下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到达,赵昱负责驻防的所在名叫黄风口,是由北地草原通往泾阴县的几条通道中最主要的一条,历来拓拔人侵袭安定地区这里都是一条最便捷的通道,赵岱将赵昱安排在此驻防,自然是借此明喻身先士卒的意思。
赵昱驻马在一个小山丘之上,举着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地形。
这里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大小丘陵一个挨着一个连绵不绝,通过这片延绵百里的丘陵地带,再向北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了。
一条蜿蜒的河水在一众丘陵之中蜿蜒曲折,最终汇入泾水,这条河并没有太大的名气,被称为白水河,却也是泾阴县境内最主要的一条河流,滋养了泾阴这片广褒的土地。不过此时白水河宽阔的河面已经凝结成冰,宛如一条晶莹的玉带一般缠绕在这片冰雪的大地之上。
观察了一会儿,赵昱对此处的地形已经了然于胸。
顺着白水河有一条宽约十几里的开阔地带,是历代以来河水冲击而成,这片伴随白水河而生的开阔地带也正是拓跋部落如果选择从此处进入汉宁国的必经之路。
赵昱思考了一番,命令部队在白水河的开阔地成倒品字形扎下三座营寨,每营之间相隔五里,左右两营各屯驻一屯兵马,中间主营自领三屯兵马,如此一来就把这片顺河而生的开阔地带硬生生从中间掐断了,只要拓拔人选择从这条路进入泾阴县,那么他们必定都要从赵昱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手中只有五百兵卒,还要分兵三处驻防,赵昱手下五名屯长虽然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折不扣的前去执行了。
赵昱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指挥若定,这虽然是他第一次行军布阵,看上去似乎也毫无章法可循,可是如此扎营的微妙之处他心里却是明白万分。
倒品字扎营,明看似乎是防御森严,可是中间腹地却是一片空白地带,形成一个可以直插大营的通道,使敌人可以快马轻骑快速通过中间的腹地直逼大营,也可以使敌人选择分散袭击采用快打快走的策略首先袭击两座小营中的任意一座,对守军造成重创,而相距五里的距离,其他两营赶到救援之时被攻击的那座营寨恐怕已经损失惨重了。
如此扎营,精通兵法之人一见就知道其主将必定是怯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