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点钟的时侯,表弟真的来看望我了。他来的目的主要是解决我升A以后的吃住问题,略是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想到吃住宾馆不是过日子,不仅生活不方便,而且平常的的人也住不起。行业关于“B级别吃住宾馆”的承诺,本身就是十分幼稚可笑的,这句哄骗小孩子的话,竟然哄骗了成千上万的成年人和无数具有高学历高智商的人。宾馆酒店等都是临时性食宿之处,吃住在那里边永远也找不到家的感觉。上自帝王将相,下到平民乞丐,穷富都有自己的家。家分为两种一种是永久性的家,也就是和自己亲人生活团聚的地方,或者说是人生停泊的港湾,它具有很大的稳固性;再一个就是临时性的家,是为了某种需要而临时搭建的一个家,也就是短期生活的场所,具有很大的流动性。是人总得有个家,有一句话说得特别亲切:风雨方知有家好;有一首歌词唱的是多么伤感:夜深人静的时侯,也是想家的时侯。唐人的“等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和范仲淹的“浊酒一杯家万里,长烟落日孤城闭”,还有贺之章的“少小老大离家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说明古往今来,凡是宦游之人没有不想家的。其实,出来这么多年,我也真的好想家,也想有个家,可悲的是已经没有了家,感觉再一次告诉我,即便是升A了,还是没有家。
表弟要操心给我解决个吃住的地方。原来在下边的时侯,听说A级别都住在一个高级宾馆里,集体办公,还有的说她们的家都住在沈阳A级别别墅群里面。表弟告诉我说:他升A以后,就和当时的A级别一起都住在成都。我在上来之前就知道他们都在说谎,他们没有住在沈阳,也没有住在成都,因为如果住在那两个地方,每月在襄樊或武汉卡帐就不可能开车及时的赶到,而且表弟的电话显示的就是十堰,所以我推断出他们升A后都又回到了自己老窝,估计他们之间平时也很少来往。
我也不知道表弟是怎样安排我吃住的地方?反正他不会让我回信阳老家,会把我像一只小麻雀一样死死的抓在他的手里。不过,真让我回老家,还真很犯难,为了做这个行业,早已把家给做没了,再说直白一点,踏进这个行业的第一步,家就被毁掉了。一个人仅仅是在事业上受到挫折,说白了只不过是在人生舞台上一种角色的变换,不当主演,跑龙套也未必不可以;如果说婚姻的失败虽说是人生的一大不幸,那么家破人亡和无家可归才是人生的最大悲剧。我孤身在外,一没有钱,二没有家,一切只能听表弟的安排,如果是我一个人在城里租房,吃住成本太高,眼前根本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不过表弟还是有的是办法,他终于给我找了一个特殊宾馆,就是先住在他老爸家,也就是我姨父大人家里,这样表弟就不用为我的吃住破费一分钱,不过当时我也很乐意,没有钱先凑合过一段时间再说。第二天上午表弟用车把我从锦江饭店转送到了姨父所住的退休工人宿舍楼下。
我拎着半包子家当跟着表弟上了三楼,走进了姨父大人的家门,姨父大人一直跟我很有感情,对于我的到来还是比较高兴的。这几年他老人家只是听说我在跟着表弟干事,究竟在干什么他并不知道。我与表弟各坐一个木沙发上,下一步该唱哪一出戏我是不知道,但表弟很明白,做到A级别了,总不能喝西北风活命吧,升B的时侯吃住宾馆是个骗局,看来到了A级别吃住宾馆又算泡汤了。虽说是住进了姨父的家里,就是再穷也不能去啃一个退休老工人的那点养命钱吧。当然不用我操心,表弟想问题历来是很超前的。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大腿跷到二腿上,脚尖上下摆动着,右手指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黄鹤楼牌香烟,慢慢的抽上一口,抿一下嘴,吐出的烟雾被对面两米远的小电扇吹过来的微风所冲散。我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我们之间从坐下几乎没有说一句话,看得出表弟故意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救世主的高傲姿态,用一种主人轻蔑奴仆的眼神看着我。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就从他的老板包里拿出事先数好的一沓钱放在左边的沙发扶手上,继而又拿起来递给我,并说这是4000千元钱。停了一会儿,又说让我第二天上午跟他一快去买个手机和两套衣服,另外在买个皮包,下个月好去卡帐。从表弟的话里意思我听得出这4000元钱我并没有支配权,只不过是让我临时保管一夜,家还是他当着,说罢就出门走了。
表弟走后,给我留下了一种难以吞咽的苦涩滋味,在我伸手去接表弟递过来的那4000元钱的时侯,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从表弟姿态、眼神和表请都明显的感觉到,他俨然像一个有钱的人在向一个乞丐自以为慷慨的施舍。其实钱多钱少我并不太在意,既然到了A级别还能会饿肚子?一大堆钱还不是在那里放着,难道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了不成?除非它被馋嘴猫偷吃掉。当时我最看不惯或者说不能容忍的就是表弟那种处处倨傲不恭的骄人姿色。一个人有权有钱以后,装逼摆谱是可以的,但不能太离谱。孟子在他的《齐人有一妻一妾》一文中,就是讲老公摆谱摆到自己的大老婆和二老婆的面前了:老公在郊外坟地拣食他人祭祀后的残酒剩菜,回家后还厚颜无耻的骄其妻妾,后被大老婆跟踪发现后,告诉了小老婆,妻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