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高大的山兀,垂直高度大约有二十多米,有人说是医院综合大楼,也有人说是病房大楼,有几百人被埋在废墟下面,当然,这只是胡乱估计,但被埋进去的人肯定不少,因为,一是医院与学校一样是人口成堆的地方;二是强震造成大楼倒塌仅有几秒钟的时间,楼上的人,尤其是病床上的患者根本没有逃生的时间。大院其他建筑物不是倒塌就是严重倾斜或断裂,门前的人也不是太多,有两台挖撅机像螳螂一样在那里作业,一两台挖撅机在高大的废墟堆面前似乎显得特别渺小和微不足道,不知何时才能把埋在废墟下的活人和尸体挖出来?可是废墟旁边,依然是没有一个人在哭泣。我们在那里站立和凝视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决定去看一下我们包装巨英的凯蒂莱宾馆是否倒塌?
凯蒂莱宾馆在都江堰也算是比较有档次的宾馆,我们站在外围看了一下,楼形整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墙壁上有很多纵横交错的裂缝,有一条从上到下的裂缝特别明显,裂缝的宽度大约一厘米左右,窗子上的玻璃大多都破碎脱落。当时我们在想,地震发生时,即使是我们都在这个宾馆房间里跑不出去,也能躲过这一劫。我们本想找一下宾馆工作人员去房间把我们东西,尤其是身份证等文字资料拿出来,另外把已交的宴席和房租押金退回来,当我们走到宾馆大门时,发现已是铁将军把门,院里院外空无一人,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接下来我们来到设在都江堰的四川农业大学附近随便转了一下,那里的情况基本上还是好的,没有看见有坍塌的楼房校舍,校园的空场上,都是临是搭建的一排排暂新的蓝色防震棚,虽然没有上课,但生活井然有序,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好像没有发生地震一样。在地震过后,小学和大学的区别竟然如此之大,由此可见,一个人的生命安全系数与当时所处的环境位置有很大的关系。
农业大学的位置距我们两家B级别的住室都很近,尤其是离我们原来的住室,也就是何老师她们现在的住室只有一百多米远。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方,就能清楚的看见她们住的那个大院,前排楼房已变成一片废墟,它是进入后院的必经之路,与我们分开后租的住室一样,超过十一点以后,就得向门卫交一元钱的午夜开门费。我们站在废墟堆上往后院看,后边的一排楼房只是部分坍塌。我们原来住的那一栋楼房也没有倒下来,只是断裂倾斜的很严重,想走近看一下,但必须翻越废墟堆很不容易,也见不到一个人和挖撅机,所以只能在外围看个大致情况,至于能否进屋和屋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无法知道,并把所看到的情况事后告诉了何老师她们,建议她们等到余震轻微的时候在进去拿东西比较安全。
最后我们来到自己的住的地方,门卫虽然还在,但已不见有入出入。我们走进院内,显得空荡荡的。到底是当官的居住的地方,有可能是建筑质量好一些,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家属院建设的时间不是太长,所以楼房坍塌的不是那么严重,只有几处顶层或上面两层坍塌。其他楼房都是墙体不同程度的交错裂缝和窗户玻璃碎落,估计不会有死伤现象。我们决定上楼去看一下自己住的屋里是什么情况,在顺便把有用的东西拿出来。我们住的是三楼,在那一栋楼的一端拐角处,站在院子里边,四面墙体,基本上可以看见三面,在墙的拐角处从上到下断裂一道有十多厘米宽的缝隙,墙体有很明显的向外倾斜状,近距离可以看清断裂墙体里面的钢筋。高义豪好像患有严重的地震恐惧症,不敢上楼,不过,余震还是很频繁,不时的摇幌一阵子,像发抖似的。根据以往所了解的的地震常识,凡是强裂地震过后,余震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除非断裂倾斜度特别大的建筑物以外,一般不在具有破坏性,但它给人们思想上能造成很大的恐惧心里,使每个人都变成了惊弓之鸟。
他还是壮着胆子跟着我上了楼。房门已经被甩开变形,我们刚跨进门一步,又感觉楼在摇幌,吓得我们拔腿就往楼下跑,停了一会儿,又第二次上楼,进门一看,大吃一惊,屋里好像被强盗抄了一样,大大小小的的柜子、桌子、厨柜,凳子和冰箱等都摔倒在地上;电视机、衣服和被褥以及各种生活用品散落满地,一片狼籍。开始我们真的以为是有贼进屋乱翻找东西造成的,随后马上意识到这是地震发生时楼房剧烈摇幌所导致的结果。我们首先把掉在地上的报喜鸟和其他好服装收拾好,紧接着是把作业本从倒在地上的沙发下边找出来,还有我当新朋友时买的两本书都与衣服包在一块,在这个时候了,余震又来了,我们掂着东西迅速下了楼。其他东西都不要了,只要作业本和报喜鸟能拿出来,其他东西都不太重要,团队里如果离开了作业本就乱了套,它是行业的脉络,只有通过作业才能知道每个人上下级部门之间的关系;报喜鸟是B级别的牌子和工作服,也是身份的象征,说白了全靠它去忽悠下边的人。